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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兵,在身后压阵,王旗高挑,擂鼓助威,时刻不停的激励秦军的士气。桓燕正是看到了他屹立不倒的王旗,才果断地开城助战的。
王竹看到共敖逃走,立即命士兵站在高处,用旗帜指挥士兵向巴郡方向追击。自己也亲自率领一千骑兵,闪电般跟了上去。谁都可以跑掉,唯独共敖这罪魁祸首不能走,一定要斩草除根。
共敖骑马奔驰了有一个多时辰,回头看看跟来的士兵越来越少,只有不到三五千人。背上的伤口在战马狂奔中不断地向外窜出鲜血。他的身体就像个被人敲碎的瓶子,血快要流干了。不远处飞鸟四起,树枝摇曳,旗帜飘飘,是秦军的大队人马追来了,共敖心中一阵绝望,完了,这次是彻底的完了。马鞭狠狠的在战马身上抽了十几下,战马也不见提速,经过这一宿的苦战,战马的‘功力’也耗尽了,再无法发狠发飙的狂奔了。
也许是共敖不该死在这里,此时大雨忽然停歇,说收就收,点滴没有了。
共敖眼前密林挡路,一排排的树木,在他眼中仿佛一排排的秦兵,密密麻麻的树叶,就像是无边无际的箭矢向他扑来,吓得他后背出了一层白毛汗!妈的,这里边不会是有伏兵吧?!管不了这么多了,冲也是死,不冲也是死,老子干嘛不搏一下呢!共敖喝令身边的数百骑兵;“快,进树林!”
骑兵们跑的昏天黑地,正是六神无主,听到共敖开口,登时就有了主心骨,还以为他有什么退敌的良策呢,抢在大王前面就冲了进去。共敖在身后一看,确定没有弓箭手埋伏,才纵马窜了进去。共敖心想,孙子兵法上说过,穷寇莫追,遇林莫入!秦兵很有可能不敢追来,寡人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正想美事儿呢!树林中突然烟火四起,炮声连连,浓烟滚滚中有人高声喊道;“大王,大王不要惊慌,末将‘贲赫’前来救驾!
共敖心中大喜;“贲赫将军,快,快挡住追兵!“
烟火中忽然闯出一支人马,为首一员大将,头戴赤缨,足踏战靴,身穿耀眼黑光铠,长臂、长腿、鼻直口方,双目放光。一眼看到共敖,立即策马过来,厉声喊道;“大王,末将在巴郡听说大王被秦军所围,立即带兵前来救援。大王,巴郡不能回了,快随末将去江边,强渡大江,回江陵再作打算。“
共敖听的热泪盈眶,感动不已;“将军若能救寡人,来日寡人必定以兄弟视之!”贲赫在马上拱了拱手:“末将本分,不需报答,事不宜迟,大王快走,末将在此断后,火烧树林,挡住秦军。”
“将军务必保重,来日当共享富贵!”共敖带着残兵策马而去。贲赫摆了摆手中长矛,对身后的士兵说;“快,泼桐油,射火箭,放火烧林!”
王竹帅兵杀到树林外,耳边听到‘轰轰’闷响,水分充足的绿色树叶树枝,在燃烧的烈火中呕出如雾的白烟,方圆二十里内,尽成一片混沌,分不清方向,看不出路径。火头从树干向上直窜,王竹仿佛看到一条条的蟒蛇吐出火红的芯子在树顶上一伸一缩。却始终冒不出头来。浓烟中隐约的听到劈里啪啦的烧着的枯树坍塌爆裂的声音。
“糟了,竟然让共敖给跑了!向导官,这里还有没有其他的路径!”王竹冲着身后,暴怒的喊道。
灌婴、桓燕、章邯、李必纷纷带兵杀到,见此情景,大叫可惜。向导官慌慌张张的跑过来,气喘吁吁地说;“启禀大王,还有一条偏僻的山路,陡峭崎岖,而且绕出去很远,只怕要多耽搁一两个时辰!”
灌婴纵声道;“这场大火,最少也要烧上十几天,难道就在这里等着,请大王下令,绕路追击!”王竹道;“你是主帅,这种事情可以做主,寡人给你权利!”灌婴也不客气,转身面对诸将,高声喊道;“绕路,去江边!”桓燕道;“应该去巴郡,共敖一定会逃向那里!”王竹厉声道;“军令如山,将军说向江边,你们就向江边,你想抗命吗?”
众将一听王竹这么信任灌婴,都不敢开口了,转身带着部曲,跟着向导官,向小路而去。王竹自己跟在最后压阵!
小路果然崎岖泥泞,秦军的骑兵受到了很大程度的限制,速度慢下来不少,绕过整个树林就用去了将近两个时辰,已经是黄昏时分了。天色变的昏暗,只有身后仍然是火光烧天,红彤彤的一片。面前是一片开阔地,开阔地向四面分别伸展出大路。左侧向着巴郡方向的大路上,马蹄、车轮足印杂乱重叠,明显敌军是向巴郡城去了。可灌婴仍然坚持己见:“此必定是共敖的移花接木之计,本将军断定他们去江边了,向南!”战马如出膛炮弹一样,冲向南面大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