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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局部战场中紧缩凝固的空气炸碎了虚空。无数齐兵惊恐的喊叫形成了一片沸水。
“丞相死了,丞相死了——”
正在中军指挥的章邯同时也目睹了这一幕,手中的指挥令旗立即挥动起来。秦军的阵势大变。左中右三军开始交叉作战。首先是中军的战车兵疯狂的追逐齐兵,从逃窜的敌军中横切过去,留下一片死尸,而后由右路杀出。右翼军跟着冲入,在混乱的敌军中冲杀而过,与左翼军会和。而后,三路人马同时返回相互呼应,从东西两面夹击敌人,击破齐军。章平一队快速反应骑兵,早就按照编队,提前抄了齐军的后路。章邯则故意在冲杀中对向北逃窜的贼军打开一条生路,使敌军向北面逃。被赶到北面的齐军当然毫无疑问的遭到了章平骑兵队的伏击,半数覆灭。
战斗从清晨一直打到日落西山,月上中天。齐国人欲罢不能想逃都没机会。秦军的作战计划在黑夜到来之后取得了全面的成功。首先,灌婴冒着黄昏后的黑暗冲入敌军,在血烟弥漫和呼喊声中急速穿行。乘着敌人混乱不堪,一路横竖砍杀旋风而过,直捣齐军后队,摘取了,齐国郎中骑将田舞的脑袋。
章邯在马上挥舞大刀,亲自斩杀大将龙天晴;校尉王良被司马欣生擒而去;王叔田青被田角田间两兄弟当作落水狗给消灭掉。齐国太傅李彤在即将逃离战场时,被章平一箭射落马背,死于沙场。副统帅次将夏说,虽然千辛万苦的逃离了战场,但遇到一路伏兵,被冯敬和李必,降将王喜活捉而去。田冶子自尽身亡。
夏说刚开始遇到伏兵的时候,还振振有词破口大骂,挥动血红战刀,预备决一死战,一刀向冯敬砍去。冯敬等人人多势众,也没讲什么‘江湖道义’,上去就是一顿乱砍暴打,夏说本来就是色厉内荏,外强中干,一看这情形,吓得转身想跑。李必骑术精湛,身手如电,一伸手从背后抓住了夏说腰带,把他提起来,然后摔在地上。夏说嗷的一声,就昏死过去,一队秦军过来,捆绑而去。
城外的齐军全面崩溃,血色染红了夜空。田广在城头看的真真切切,却不敢派一兵一卒出战,更加不要说亲赴战阵。临淄城外的两重壕沟内迅速的被齐兵的尸体所填满,秦兵踩踏着死尸推进到护城河西岸。
城楼上的吊桥高高悬起,整齐条石堆砌起来的城墙冰冷的耸立。绝望的齐国士兵被冰冷的城墙阻隔在了城外,不得其门而入。秦军迅疾杀到,秋风扫落叶一般把这些士兵扫入护城河中。田广在城头上看着自己的士兵越来越少除了双腿打颤,什么反应也没有。
齐国的士兵也不全都是白痴,眼见大王不顾他们的性命,当然是“弃暗投明”唯恐不及。纷纷跪倒在河边缴械投降。本来灌婴和章邯是打算要饶恕这些可怜的士兵的。可是,偏偏郦食其和齐国人‘仇有三江,恨有四海’,一心想要寻衅报复,所以这些幸存下来的齐兵就倒霉了。
齐军全部缴械。
临淄城外火把通明,照耀十里,亮如白昼。
战车、骑兵纷纷列队。血腥气像春季里破土的菜窖中散发出的霉气一样冲入鼻息。
灌婴、郦食其、章邯列队在前,冲着城头喊话。
“田广,速速开城投降,绕你不死。”这是章邯的声音,他还算是客气的。
郦食其挥了挥手,五千铁甲秦军压着五千名齐国降兵铿锵而来,排列整齐的面对着城墙跪倒在护城河边。
郦食其狞笑道;“把田沼给我交出来,不然的话,我立即杀了这些齐兵,田广,你看着。”郦食其缓缓的举起了手臂。
灌婴坚决反对这么做。可是郦食其有他的理由:“田广这人胆小,吓唬一下,一定会开城投降的,省去了攻城的辛苦。”
五千名秦兵五千把快刀,只要郦食其的手臂放下来,五千颗头颅即刻落地。
“田广,再问你一遍,降是不降?”
田广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来,手下可以用的大将基本上都被田横带出城去了,也就是说,不是死了就是被生擒了,眼下的他俨然就是个光杆司令,连个可供商量的属下都没有。这会儿齐国真的是他一人做主了。
“行刑!”郦食其狞笑着发令。
“唰!唰!唰!唰!”一顿砍菜切瓜,第一排,一千颗人头滚地葫芦一样的滚入护城河。五千道殷红的血浆扑入河道,河水登时血红。秦军在城外凄厉的狞笑,齐国人在城头上丧胆。田广抱着脑袋蹲在马道上差点哭喊出来。太惨了,一千颗乱滚的人头!
“田广,快快开城投降,把田沼交出来。”郦食其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