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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惊住了,想起昨晚我与他的对话。
“小姐你看,那个雪人象不像你,小小的,好可爱,发式也像,不知道是谁堆的,好可爱啊——” 乌里珍高兴得蹦蹦跳跳,比我还像个孩子。
我知道是谁堆的,但我不愿意承认,当下哼了一声,转身回屋去了。
可刚进了屋,忽然想到一件事,那雪人的衣服?!
天哪!他偷了我的新衣服……
我又冲出了门去,恰和要进屋的乌里珍撞在了一起,我捂着鼻子咒骂道:“该死的!我发誓,我要一辈子讨厌你!讨厌你!耶律斜轸!”
听说昨日里爹爹和于越秉烛夜谈,所以耶律斜轸昨晚才会住在府里。
第二日晨,祖孙俩在萧府用过早膳,便要离开了。
全家人都出来为他们送行,可见耶律曷鲁地位非同一般。
我一直躲在送行队伍的最后面,想起早上那件事,暗暗的咬牙切齿。私下考虑着要不要偷偷上去,在他后面给他一棒子,可终究没那胆量。
耶律葛鲁临行大笑道:“过完年后,我将奉命东征女真,届时会带孙儿斜珍一同前往,让他历练历练。”
爹爹亦大笑道:“斜轸机敏,将来必是国之栋梁!”。
几翻客套过后,祖孙二人便上了马车,离开了萧府,。
送行众人纷纷散去,我看着马车渐渐消失在拐角处,再也忍不住,神情愤恨,可就在这时,一个脑袋突然从拐角处探了出来,眼睛、嘴巴全部变形,我被吓了一跳。尚未反应过来,就见脑袋已经消失了,远处传来他张扬而可恶的大笑声。
我蓦地反应过来,当场气得,真想跳起来撞太阳去!
耶律斜珍!我讨厌你,讨厌你!
可我没想到,这一别,却是八年。时光荏苒,沧海桑田。
祖母祖父几年前先后去世,我爹是萧家长子,自然成为了萧氏的一家之主。
爹爹借助其叔父萧敌鲁之力,几年来,官场平步青云。后被晋封为北院枢密使兼北府宰相,再加上几日后便是姐姐萧绰(小字燕燕)的封后大典,一时间辽国外戚——萧家几乎权顷朝野。
这几日,萧家上上下下忙翻了天,一方面忙碌着封后大典的筹备,一方面又忙着接待源源不断上门道贺的客人,几日里接到的贺礼,几乎到处都堆满了,库房早已放不下,一些绫罗绸缎没等入帐就分发给了各房,就连打杂的小厮这几日都有些许财帛收受。
这几日,我被派去帮姐姐试嫁衣,试首饰,检查嫁妆,据说这是一定要用亲姐妹打理的,她无其她同胞姐妹,又因一向眼高于顶,甚少和其她房的姐妹来往,和我因同在一起上学算是熟识,所以,我就被赶鸭子上架了。
姐姐虽不像我有过目不忘之能,但自幼聪明睿智。
姐姐为人十分骄傲,她的骄傲,再加上与生俱来的尊贵地位,无形中就会让人自惭形秽。所以,她没有朋友。
而我,却是个例外,因她的光晕,我得到了更多的亲睐,我喜欢这样,所以,我比别人更要亲近她。而她因为自幼与我一同读书,也并不排斥我。所以,这许多年来,我们虽然不太亲近,但渐渐也培养了一些相处的默契。
相对其他姐妹来说,我与她最为亲近。
这几日她要出嫁了,因这特别的原因,我与她时常单独相处,彼此也会说些有的没的,不亲近也不别扭。她习惯这样,我也习惯。
八年里,我学会了暗器、布阵和机关,算是尽得夫子真传。可八年了,夫子却仍是一人,没娶妻,更无子,对我疼爱有加,更胜爹爹对我的疼爱。
可直至两年前,母亲的身体渐渐弱了下来,每到冬季常常不能出门,我担心焦虑,便常常留在她身边陪着她,她说女儿家应该多学学女儿家的东西,不要整天琢磨那些机关暗器,我便老老实实的答应,丝毫不忍忤逆她。
温柔而美丽的母亲是大辽有名的才女,精通琵琶,她教授我音律,我也认真学了多年。
起初我入门很快,很快达到了熟练弹奏任何曲目的能力,可似乎至此而后再无精进,说真的,我闭着眼睛都能弹出许多曲子,而且所有指法节奏都恰到好处,可母亲却说我琴音无魂,而我始终不能参透什么是琴魂。
夏日炎炎,知了在树上呱噪的叫着,微风习习吹过,柳树枝叶悠悠荡荡起来,倒映在荷花池中摇曳生姿,几尾红鱼嬉戏游过,似也奈不住这盛夏酷热,躲在了枝叶的影子下乘凉。
院中横越荷花池的拱桥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