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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丁月华冷哼了一声,反手抽出湛卢,割下一方衣角缠在剑上,又一把拽下石青剑穗。
——展昭,你且看我是谁!
语罢,跃出十丈开外,舞起剑来。只见她剑路刁钻狠辣,赫然便是白玉堂惯用的招式。展昭看在眼里,只觉得一片白影纷飞,那人究竟是丁月华还是白玉堂,却是渐渐分不清了。
蓦地,那人剑锋一转,竟直直冲着展昭来了。展昭却也不挡不避,由着那三尺青锋停在自己胸前两寸,眼神恍惚。
——展昭,你头次见我舞剑的时候,喊的是谁的名字?
——展昭,我和你同行四年,又和白玉堂相识十余载。你们俩,都当我是傻瓜不成?
月光冷冷,那人脸上的神色亦是冷冷。忽然,她却叹了口气,垂下了剑尖。
——昭哥,那日我去找你,本是不服气的。你……你那样一个人……但现在,我不服不行了,你这样……你这样一个人……
仰起头,看着月光,丁月华忽然又是一笑。
——罢了,罢了。
她转头去看展昭,眼中月光点点,惨然道:
——他若心有不甘,此番必然会出来的。
语毕,随手将湛卢抛给展昭,拾起巨阙,转身踏月离去。
展昭怔怔看着手中湛卢,裹着剑柄的雪白布条层层滑落,露出里面的黑色。展昭只觉得,这么多年来,许多迷惘渐渐散开,又渐渐聚起,一颗心,终于慢慢沉了下去。
月华姑娘,若我们不是先遇上了那人,会不会今日有所不同呢?
白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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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了眼,坐起身来,背靠床柱盯着暗纹帐子发了会儿呆。细细听去,外面甚是清净,只有极熟悉的一人缓缓走来,手里似乎端了东西,走得甚是小心。
“爷,您醒了。”
软帘一挑,进来的果然是白云瑞,手里还端了碗黑糊糊的汤药。
“怎么和他们说的?”
白玉堂也不看人,一双眼只盯着自己的腕子看。
“说是五爷偶感风寒,一路舟船劳顿,也没空好生养着。”
“哼……回头三哥必然要笑我身子娇贵了……罢了……他人呢?”
云瑞心里一惊,垂下眼去道:“四位爷都在前厅候着大夫……”言罢抬起眼,小心地去看白玉堂。五爷也不说话,只是冷冷扫来一眼。云瑞咬了咬牙,只得硬着头皮接着回道:“展爷去码头迎丁小姐了……”
“哦?好只怜香惜玉的猫儿。”五爷冷哼。
“呦,好只小肚鸡肠的老鼠。”窗外却有一人学着白玉堂,冷笑道。
“丁老三?”白玉堂皱了皱眉。
只见一把剑推开雕花木窗,外面那人伸手一撑窗框,跳了进来。白裙重剑,凤目柳眉,正是丁月华。
“云瑞,你先出去。别让他们进来了。”白玉堂挥了挥手道。
白云瑞看了看床上斜倚着的白五爷,又看了看抱剑冷笑的丁月华,迟疑了下,还是蹲了个万福,掩上门出去了。
丁月华看云瑞出了门,自己反身也把窗户关上了,正待转身,却听得背后那人冷冷道:
“那只猫儿不是去接你了吗?”
“笑话,我比他还早来半日。这趟冤枉路他是跑定了。”丁月华冷哼。
“哦?”白玉堂挑起一边眉毛,“你算准了我今日回来?”
丁月华在桌边坐下,放下手中巨阙,自己翻了个茶碗斟了茶,品了一口方慢慢道:“你一离了开封,我就得着信儿了,一路上消息就没断过。算了算,你也该到了。不然我们回来这几日了,昭哥为什么非今日眼巴巴地来下帖子?”
“他知道我回来?”抓着缎面被子的手一紧,白玉堂追问道。
丁月华斜了他一眼,冷哼一声道:“他可只备了四张喜帖……更何况,他若知道你在,还会只身前来吗?”
察觉她话里有话,白玉堂皱了皱眉道:“丁月华,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小五哥,这话该我问你。”放下手中茶碗,丁月华转过身来,冷冷看着白玉堂道,“七年你都躲了。怎么?一听说这猫儿要成亲,你就坐不住了?”
白玉堂沉默了半晌方才慢慢开口,道的却是另一件事:“月华,我且问你,当年你为什么要跟展昭走?
“我要不跟他走,你能躲得了这么久?”丁月华又转过身去,端起茶碗欲喝,却发现已经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