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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我们早都药石罔效,如今吸也是死,不吸也是死,治也是死。
与其死在烟下,不如死在药下,还博一个好名声,算一个自新之人。
以这副死了狗都不吃的臭皮囊,送了您作个试验,也算不枉活了这一辈子。
再说,您是关外赫赫有名的医家,多少达官贵人想请您看病,您还不看呢。
您行医,治好的人多,治死的人少。
世上的事,都是以稀为贵。
能经您的手治,能让您给治死。
这是多么难得的机会!我爷爷就双拳一抱道,老少爷儿们既然看得起我,我就用你们的命,做一个验证。
治好了,感谢上苍,是日月的精华帮你们杀败了大烟,你们以后有什么病,我都包治。
你们也不必感谢我,我也有自己的算盘,还得观察这方子以后的功用。
若是治不好,那也是天意,我奉送各位一副薄皮棺木,也算我们相识一场。
刚开始,自然是医死的人多,但渐渐地,就是医活的人多了。
爷爷的方子,不仅能管着戒了毒,更能保以后再不吸毒,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能〃断根〃。。。。。。秦炳一条舌头扭得左右翻飞。
在这句话以前,简方宁一直抱着双肘,取姑妄听之的态度。
但自这一刻开始,她高度注意起来。
因为戒毒并不是最困难的,戒毒以后的长期禁毒,才是摆在全世界科学家面前未克的难题。
秦炳继续说,我爷爷的药越来越灵了,可他的日子越来越艰难了。
老给大烟鬼治病,名声塌下去,有钱人就不愿找他看病了。
就是偶尔来个把病人,赴上他正躲在暗室里制药,就会把病人打发走,自己断了财路,他配药时要求特严,山珍海宝,多方寻觅价格昂贵。
就是普通的五味子山茱萸,也必得上好货色,丝毫不马虎。
战火连天,这些都不是小花费。
再有就是棺板钱。
虽说我奶奶买的都是最便宜的白板,架不住滴水成河,粒米成箩,长久下来,也成了大窟窿。
死的少活的多就更麻烦,以前死了就完了,现在只要活着一个,爷爷就为他建了专门的笔录,以后人家来了,赶快送上药,央告人家继续服药。
人家要是不来,还要上赶着到病人家里去寻,让人家接着吃药。
药钱都是一个子不要。
奶奶气得说,历来都是病家求医家。
你可好,来了个医家求病家。
乾坤倒置。
爷爷说,鸦片之毒,鸠毒不敌。
泛滥世界,如火如荼。
将来必有天下人都求我的一夭。
你就等着跟我享福吧。
可惜奶奶没等到这一天,驾鹤西行了。
爷爷的药方不断完善,到了1948年,已达炉火纯青地步。
他的药方一共分七组,宿三天是一种,后七天是另一种。
以后每九天为一变,三九之后,改用另一处方;百日之后,再变一方。
百五十日后,便可确保无虞了。
这样复杂的处方。。。。。。简方宁自语道。
说起来复杂,其实也简单,所有的方子里,都有我爷爷找到的一味奇药,它就是罂粟的天败。
只不过量随着病程不同,时有增减。
秦炳解释。
喔。。。。。。简方宁若有所思。
爷爷的方子日臻圆熟之时,解放军已大军压境,爷爷急忙在国民党的《中央日报》上登了一篇启事,说家有神方,可克鸦片,永不复发。
爷爷听说共产党严禁鸦片,并不用什么复杂方子,只是每日减少烟膏,10天之后,一律停卖。
如果老弱病人戒断起来实在有困难,可将时日宽限至15天。
但一个月之后,无论何人,都必须完全戒除烟毒。
这就意味着爷爷半生的心血,红旗之下,再无用武之地。
爷爷不甘心,希望有人能赏识他的方剂。
他想,那么多的有钱人,就是逃到海外,烟瘾也会像索命无常一般,紧紧跟在他们屁股后面,他坚信自己的方子,是天下最好的戒毒方,尤其适用于黄种人。
爷爷甚至幻想,有人会出重金购买他的方子,这样他就有钱,带着我们一家,出到海外。
可是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