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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相看了好久,绪拉斯才慢慢走过来坐到床边,他的表情显得很平静,但是却掩饰不住其中的惊慌,他双手托住我的肩膀,想要将我枕靠在身后的软垫上。
撕裂般的疼痛触电般蔓延全身,这才注意到左肩上包裹着厚厚的白色绷带,血迹染了一片。
“我让柏琳去拿药了……现在只是让医生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伤口,等下就拿内服的汤药来……你不要担心,只要吃了药就会好的……”
看他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竟觉得有些好笑,想抬起手来拍拍他的肩,可是才稍有动作,左肩便又是一阵拉扯般的剧痛。
“你要做什么?不要动。我来就行了。”
虽然现在脑子还不太清醒,可是想起刚才的事来还是觉得有些蹊跷……
“绪拉斯,为什么你也会术法?”
没想到我会突然问这个,他手上的动作倏地停了一瞬,便看着我不说话了。
“开始的隐身术,再到后来我受伤时你念的咒文,也是术法吧?”
好看的眉头紧蹙起来,看上去很为难的样子。
看到小家伙这副模样,好像我再问下去,真会把他逼哭似的,“没关……”
“咚咚——”话还没说完,绪拉斯的侍女柏琳便端着一个红色的托盘走了进来。顿时,药草浓重苦涩的味道在整个房间里蔓延开来。
绪拉斯示意她将汤药放在床头,柏琳便躬身离开了房间。
不大的空间里满溢着怪异的气氛,才发现他的房间竟与我那间“客房”有些相似,也是一派白色,简单干净得有些单调。唯一不同的是,在那扇朝向天空的窗户前,摆满了许多绿叶植物,常开不败般被绿色包裹着。
还没注意,绪拉斯盛着汤药的右手已经伸了过来。他左手托着碗,右手拿着的汤匙都有些颤颤发抖。
本想自己来,可是肩膀实在是抽得生疼,只得就着这样的姿势等他把药喂完。
整个过程中我们都没说话,最后直到他把喝空的碗放在床边的木几上,他才缓缓开了口:“埃多尔,我不想对你撒谎,但是有些事我现在……”
“没关系,我只是问问而已,不说也没什么的。”用没受伤的右手摸摸脑袋,露出一个超级治愈的大微笑。
“……到了合适的时候,我一定会告诉你的。”水灵灵的大眼睛又扑闪扑闪的眨动起来,“那个,还有一件事……”
“嗯?”
“那个时候……那个时候为什么要冲到我面前来?那把匕首……”
“我也不知道……当时满脑子都是一个念头——‘不能让他受伤!’!于是就冲过去了……”
说到这儿,到嘴边的话说不下去了,那时候好像确实是看到了什么的。明明是很危急的关头,却感觉到有人在我耳边低语,那个人说“我想保护你”,明明是那么嚣张狂妄的话,他说起来却是无比温柔。
“看到比自己弱小的人就有想要保护的心情,这就是所谓的强者吧……”仰起的下颚倾斜着指向天空,还是自顾自地说着,也不管有没有人在听……真是不自量力的混蛋。
然后眼前是那张倔强的脸,血泊中,笑得肆意而轻狂。
看到了吧,伊卡洛斯,我才不是弱者。
“埃多尔,你在笑什么?”回过神来,绪拉斯还一副担忧的神情。
“呃?没什么。你没事就行了,要是你受伤了,你哥也会伤心了。”
“哥哥……对了,埃多尔,你受伤的事我不敢告诉他……我怕……”
“那就不要告诉他了。”
“但是你的伤……”
“你哥就是个事儿妈,一天大惊小怪的,这种小事就不要让他知道……”
“不是小事,刺进你肩膀的匕首喂了毒,尽管已经清洗过了,可还是需要悉心的照顾和疗养,不是小事……”
“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我可不想让他看见,他那个人呀……”
右手手背上还残留着那天去树林后留下的刮痕,淡淡的几竖红色,不仔细看都不容易辨清了。
向下看去,长裤内侧的口袋里还放着那张雪白的方巾,整整齐齐的叠在一起,只露出不甚明显的一隅。
“他那个人,真是很奇怪的……”
3)
被迫再涂抹了一次药膏,包扎好绷带,小心翼翼的穿好衣物后,绪拉斯才让我离开。
那件黑色的修身长衣被匕首刺破了一个大洞,肩膀的地方更是染上了好大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