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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委婉一点,是不合眼缘,我们没有缘分。
直白一点是,他不太上心。
然而苏棠棠也是从小被爹妈含在嘴里,娇滴滴捧着长大的,又因为家底殷实,颜色生得好,一向在异性圈子里如鱼得水,从来只有她踩男人的份,哪有她都扑向男人怀里,对方却还没被她迷得晕头转向,俯首甘做裙下之臣的份?
一个不上心,谈恋爱成了敷衍的任务。
一个不服气,誓要扭转乾坤,成为感情的上峰者。
结果两个字。
崩了。
作为一个耿直boy,喻斯鸿追人单刀直入,分手也是毫不拖泥带水,他明明白白地开口:散伙吧。
一句话,苏棠棠差点原地气炸。
脑子聪明,样样不缺,一路走来都顺风顺水的人,一遇到点挫折,容易走极端。
苏棠棠心里只剩下了三个字:不甘心。
她先是采取了怀柔策略,伏低做小,阐述了自己没做好的地方的同时,谴责喻斯鸿作为恋爱中男性方的失职。她企图“以理服人”,唤回喻斯鸿心底的怜惜和愧疚。
结果她第一招柔柔打过去,对方……根本不接。
苏棠棠采取的第二招是用周边的人事环境施压。她先是取得了喻斯鸿父母及其亲友那边的理解和支持,又制造了有利于自己的舆论,以压力为刀,砍出了第二招。
谁料对方却是个面柔心硬的,硬生生抗下她这一波攻势,掷地三个字:
不,复,合。
最后的大招却也没什么新意了,不过千百年以来雌性生物所惯用的。
一哭二闹三上吊。
具体当然没有这么夸张,她哭得柔弱,闹得隐秘,却也是弄得自己丢失了原本的骄傲。
谁想到对方仍旧郎心似铁。
一开始不过是都市灯红酒绿中每天都在上演的男弃女悲,只不过弃得人被动,悲得人主动。而到这里,事物的本质早已开始发生变化。
若说一开始三招连下的求复合,不过是苏棠棠心中三分不甘,七分残爱下的惯性结果,那后来发生的事情,便已经是七分不甘、两分余恨,一分她自己也弄不清楚的爱糅杂锻成的匕首了。
这匕首,硬生生地刺。进喻斯鸿的生活,把他人生的图卷割得七零八碎。
□□关系中,女人常常是柔顺的承受者。
只是最后,因爱生恨。
这爱,也就淬成了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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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嘉跟着伊娃走进了会场。
会场在大楼的第五层,空间很大,地板与墙面呈现一种灰冷的办公色调。前面是空地,摆放着发言人置放稿件的长台。西装革履的发言人已经站在台后,正在低头翻看稿件。发言人的背后是落地窗,玻璃透明材质映出一片蓝到发亮的天空,以及连绵而去的低矮建筑群。
靠近正门的地方整齐地摆放着黑色的会议矮椅。
已经有很多穿着正装的人士落座。
唐嘉拄着拐杖,搀着伊娃的胳膊找到两人的位置。
她脚上带伤,动作不快。
有人听到拐杖击地的声音看过来,目光在她身上逡巡了一番。
唐嘉面不改色,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那些看过来的人瞧了一眼,便转回头,继续看向前方或者低头做自己的事情。
只是偶尔还有人装作不经意地望过来,窃窃私语。
会议很快便开始。
作为英国的外交代表,发言人显然也已经纯火炉青地掌握了太极技术,他对着众人发表了一番官方措辞,偶尔看一眼稿件,再把目光投向下座的众人。
伊娃伸过头来,偷偷咬耳朵:“我讨厌他。”
唐嘉低低问:“为什么?”
伊娃抬眼向前看了一下,又侧过头,低声说:“一是我以前见过他,他给我的印象并不好,而且他的上司一直和安东尼很不对付,他这次是代替他的长官发言,”她低头快速翻动手中的纸张,又低声开口:“还有我很不喜欢这些措辞后的现代霸权主义。”
唐嘉说:“这不过是事先写好的稿子。”
伊娃撇嘴:“我就是看不惯。”
唐嘉又问:“你和安东尼怎么样了?”
伊娃不说话了,低头装作没听到。
唐嘉看她一眼,不再多问。
台前的发言人依旧在说:“我们所秉持的外交,是为受一国威胁的其他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