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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甘心:“你说过,你曾给徐荷书看过相,请你告诉我她的姻缘。”
神算子呵呵一笑:“别人的吉凶前程不能告诉你。这是我们这个行当的规矩。”
“好。”谢未不耐,起身要走,“打扰你了。告辞。”
“你回去?”
“回去?我只是出去。”
“我送你一句话: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稍安勿躁。”
谢未笑了笑,这句话是教人平和处事的,此刻在他听来却是一种讽刺、泄气:“我记住了,不管这话是不是无用废话。”
神算子笑:“好像我一点也没有帮上你。不过你也要理解,我虽然打着‘神算子’的幌子,其实只是姓神名算子而已。”
谢未比他笑得更甚:“我知道,我知道,神兄,小弟这就走了。”
又是一天的车水马龙。吏部尚书杨墨道的女儿杨宝玠乘着一定轿子,行在去往徐府的途中。她自然是去看望徐荷书,同时也自然是去看望徐松诗。
她并不爱看街景,却爱看街上形形色色的人,试图洞若观火地看出有无江湖人士、无赖恶霸、小偷密探因此,挑着帘子向外面望。很快,她望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那个捕快。
但是她又有点怀疑,这人不是听说死了吗?
杨宝玠一向相信自己的眼睛,而不相信逻辑以及所谓的人言。她曾和这个人发过狠,用鞭子打过他,还夺过他的刀,印象不可谓之不深刻。因此,她直接跳出了轿子,三两步凑到他身旁,拍了他一下:“嘿,你还活着哪?”
尽管没有回头,谢未也已想到这个又脆又娇的声音是谁的。他不想搭理这个大小姐脾气十足的女孩。
“别说不认识我哦,我可还记得你!你叫谢未!”
诧异的神色在扭头看到她的刹那变成了平静,他戴着面具的脸朝向她:“你认错人了。”
杨宝玠吓了一跳,怎么是这样一个怪模样的人!不是那个惹她生气的捕快么!谢未便不停留,继续向前走。
走得好好的,忽然一道疾风从背后袭来。谢未伸出左手,抓住了偷袭的鞭子。杨宝玠大笑起来:“我说是你吧!这么快的反应,这样的手法,是你无疑!”
谢未用力拉了一下鞭子,杨宝玠也发力和他相抗。他忽然松手。杨宝玠向后踉跄了几步,险些跌倒。不等她发脾气,他就暗暗运起轻功,很快奔出了她的视线范围。
徐府里有点忙乱。老息指挥人把快工赶制的“未雨轩”匾额挂上去,男女用人进进出出装饰房子,搬摆设挂帘幕,很有点布置新房的样子。谢未在未雨轩外笑眯眯地看着这一切,徐松诗和徐夫人站在一旁说着什么话。只不见徐荷书的影子。
这就是谢未在附近的高处所看到的景象。
看来,这是动真格的了,徐珏真的是要把他立为长子长住在这个家里。看来,他真的是徐珏的儿子徐府那边是这样热闹,他自己这边是这样孤寂。仿佛可以听到阳光照在屋瓦上发出的细微声音,他觉得自己如同这声音一样微小。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他只是黄河边县衙里的一个捕快。本来,他命里是没有她的,可是忽然有了——忽然又没有了——忽然又有了——忽然又要没有了!
到底是有还是无?到底是终须有还是莫强求?
冬日温暖的太阳烘得他终于有些困倦了。
他在屋顶上睡着了。他想做梦,梦见父亲母亲,问他们这到底都是怎么回事。他想安静,偶尔蹿过的猫最好躲得远远的
不知过了多久,他醒了。醒来就感觉到一个人坐在他的身边。是徐荷书。
她找了他很久。
一看到她,他竟然有想逃开的冲动。
“原来缘分是这样的。”徐荷书悠悠地道,“一个人遇见了另一个人,合得来,爱上了,原来不见得就是一直寻找着的眷侣,也会是流落异地的兄妹。”
谢未把问题回到根本上:“你相信你父亲说的话?你相信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徐荷书摇摇头:“我能够不信么?我很想不信。你不信吗?”
谢未无法回答。
徐荷书苦笑道:“我想叫你一声看看是不是很难过,会不会死哥哥——”
谢未面无表情,不应也不看她。
徐荷书揉着眼睛,苦涩地笑了。这一夜,她反来复去想了很多,甚至也想到了父亲是不是捏造这件事——但事关伦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