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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发生在转瞬之间,根本没法思考,全是多年训练养成的本能。
“说不定还有台军狙击手,我出去看看。”跟叶振邦打了声招呼,诸葛宏彦猫着腰跑了出去。
叶振邦朝甘应明递了个眼神,让他去掩护诸葛宏彦。
“班副,我们”
“把急救包给我。”
池锐刚把放在地上的急救包递给了叶振邦。
“是贯穿伤,子弹没有留在体内,离心脏还有十多公分,也没有伤到肺叶。”叶振邦迅速检查了陶安康左侧肩膀上的伤口,撕开装磺胺粉的袋子。“忍着点。”
陶安康点了点头,池锐刚把一包东西塞到了他的嘴里。
磺胺粉洒在伤口上产生的剧痛比酒精剧烈得多,即便嘴里咬着东西,陶安康仍然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额头上突起的青筋表明他已经使出全部力气。
“坚持住,马上就好。”
用两块纱布压住伤口,再用绷带裹住,最后打个死结就算包扎好了。虽然依照救护守则上的规定、不应该打死结,也不应该裹得太紧,但是实际操作中,医疗兵都不会在乎这些规定,更何况普通战士。
磺胺粉既能消毒,又能止血。
鲜血仅染红了伤口处的纱布,没有继续往外渗透。
“没伤到大动脉,回去躺上十天半个月就好了。”叶振邦长出口气,把剩下半卷绷带抛给池锐刚,然后指了下左侧胳膊。
“被子弹擦了下,只是皮外伤。”池锐刚一边说着,一边包扎伤口。
“臭真臭臭死人了。”陶安康扯出塞在嘴里的东西,大声咳嗽几下。叶振邦还没反应过来,那团布包一样的事物就飞向了池锐刚。
看清楚后,叶振邦也忍不住苦笑起来。
那是池锐刚的袜子,而且肯定是穿过的袜子。因为有严重的脚气,所以池锐刚会像其他人准备香烟那样,多带几双袜子。
“幽灵,我可不是故意的。”池锐刚一边说着,一边把袜子揣进兜里。
刚刚挨了一枪、少了二两肉、流了几百毫升血,又被死去活来的折磨了一番,陶安康连喘气都有气无力,哪有力气跟池锐刚争辩。
“刚子也是为你好。”叶振邦抓起地上的沙土,搓掉手上已经凝固的鲜血。
“班副,我们遇到了台军警卫部队。”
“对,我还忘了。”池锐刚翻身爬了起来,说道,“袭击我们的就是台军警卫部队的狙击手。”
“到底是怎么回事?”叶振邦立即锁紧了眉头。
“这个”池锐刚长出口气,对斜躺着的陶安康说道,“我嘴笨,你来说吧。”
陶安康用右手撑起身子,把发生的事情讲了出来。
依照叶振邦的安排,两人沿着公路向北搜索,直到发现迎面而来的车队。
“肯定是警卫部队。”陶安康说着就想爬起来。
叶振邦抓住陶安康的胳膊,扶着他坐好。
“车上有警卫部队标记,与我们在大坝那边见到的一样。”陶安康稍微迟疑了一下,说道,“车队在路上停下过一次,就在炮击结束后不久,我觉得里面有个大人物,说不定是个将军。”
“将军?”
“我也不敢肯定。”陶安康苦笑了一下,说道,“我刚举枪瞄准,还没来得及”
“等等”叶振邦压了压手,皱着眉头问道,“你是说,那个台军将领冲在前面?”
陶安康点了点头,表示就是这个意思。
“警卫部队肯定在前面,我也看到了。警卫部署好防线后,那人才下车,用望远镜观察朝我们这边看。在他身边的警卫员不少于一个排,如果不是正好在他的正前方,幽灵也没法瞄准。”
陶安康又点了点头,证明了池锐刚的话。
“问题是,台军有不怕死的将军吗?”池锐刚提出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台军再不济,也有几个不怕死的将军。”叶振邦摸了摸下巴,说道,“台中是岛内战略要地,清泉岗机场又是台中要害。如果不能在我军的运输机群将重型装备与主力部队送过来之前夺回清泉岗机场、或者使机场瘫痪,台军守住台中的可能性将非常渺茫,这也是我们死守这座仓库的原因。”
池锐刚与陶安康都暗自叹了口气。
也许应该反过来说,不叫“死守”,而是“守死”,守在这里等死。
“台军主力猛攻西边的航站楼,为东边的偷袭行动创造了机会。占领这座仓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