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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会有兴趣的。”他背过身去。
桑铎对于自己的这个手笔十分得意,甚至亲自跑去吴家老宅,当着吴韵章的面毫不客气地嘲讽了他一番。据说吴韵章气得快疯掉,提着枪追杀他一直到大门口。
“你真该看看你哥那一脸的煞气,”桑铎当笑话似的说给吴韵棠听,还啧啧地摇头叹说,“我从来没看到过他这么生气——这次他是真的生气了吧。也许他真是有一点喜欢那女人的……那种女人有什么好的,人尽可夫,他的眼光还真是……”
吴韵棠眯起眼看他半天,说:“你是不是喜欢吴韵章?”
桑铎一愣,随即不正经地笑,“我喜欢谁你还不知道么?”
吴韵棠垂下眼,没再追问下去。
桑铎用一惯怀柔的手段安抚他,让他不要胡思乱想。
两天后,吴韵棠在校园里遭受到不明人士的枪击,保镖的尽力掩护让他免于一死,然而后背却着实挨了一枪,子弹差一点打中脊柱。他在手术室里待了四个小时才出来,仍被告之有一块微小的弹片因为太过接近中枢神经而不敢轻易取出,只能被留在原处,今后怕是要嵌在血肉之中伴他一生。
当他趴在病床上麻药未散浑浑噩噩的时候似乎感觉到桑铎来到他身边,摸了摸他的头,低声说:“这次害你受苦了……你不要怪你哥哥……他是被欺负得恨了……其实他从前不是这样的,他是个很善良的人……”
等到他醒过来的时候桑铎确实在他身边,却只字不提这样的话,只说一定会为他报仇,以至于吴韵棠相当一段时间内以为那只是一个荒唐虚构的梦。
第 48 章
吴韵棠背伤这几日复发,怎么躺都不舒服,那颗细小的弹片仿佛贴着他的脊柱,摩擦着往深处钻,就像他哥哥的冤魂附在那小小的金属上就是要他的性命。
他辗转难眠,怎样也找不到一个舒服的姿势睡个午觉,他闭着眼,嘴里自言自语嘟囔着,“大哥啊,不是冤家不成兄弟,你就是看不得我舒坦……我从背上背了你这个礼物,又哪过了一天舒坦日子,你开心了吧……”
最后背疼得受不了,只得俯身趴在松软的床垫上才略好一点,然而这样一来又压倒胸口的伤,他条件反射地又想起另一个冤家桑铎来,叹气,“你也来凑热闹啊,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是向着吴韵章的,你们两个联起手来整我,就是不想让我睡个安生觉吧……”
前胸后背夹击着疼,然而疼着疼着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了,竟然就此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中似乎有人进到房间,是桑铎,他也懒得理,该怎样就怎样吧,即便是拿自己的命去也无所谓——何况他做了鬼也没有这个本事,否则又怎会让他独活了这二十年?
桑铎站在床边,默默看了他半晌,然后似乎俯下身来凑近了看,近到皮肤能感觉到他的呼吸。
吴韵棠纳闷——原来鬼的呼吸也是有温度的么?
桑铎的手指在他脸颊上来回摩挲了几下,吴韵棠感觉有点略微的痒,嘴角稍微咧了咧,仍旧懒怠动弹睁眼什么的。
接下来,一个干燥温暖的触感烙在他的眉角,像极了一个吻。
吴韵棠彻底糊涂了——这个梦魇好生奇怪,二十年来他无数次梦到过桑铎,不是来索命就是来责骂,温柔的亲吻却是第一次。
这么想着他的心智渐渐清明起来,睡意消散,眉头也不知不觉皱起,然后桑铎的气息也瞬间撤散。等到吴韵棠睁开眼睛的时候,哪里还有什么桑铎,只一个他的儿子桑殿义,正坐在椅子上一边看书一边等他醒来。
见他睁眼,便笑了笑说:“干爹,你醒了。”然后果断端杯茶给他。
吴韵棠还被刚刚那个莫名其妙的梦困扰着,有点犹豫地喝了口茶,忍不住说:“我做了个梦,梦见你爸爸了。”
桑殿义并不怎么感兴趣,笑说,“是吗?也就是梦而已,我爸爸做鬼这么多年,早应该投胎去了。”
吴韵棠就没说什么。
桑殿义突然说:“干爹你是不是旧伤犯了背疼?我看你趴在那里睡的口水都流下来了。”
吴韵棠心虚地去擦嘴角,谁知道并没有湿哒哒的,不知道是被这孩子耍了还是口水蒸已经蒸发。
桑殿义又说:“我跟按摩师傅学了两手,要不要给你放松放松?”
拗不过这孩子的小心,吴韵棠就又趴在床上,桑殿义撸起袖子似模似样地把手放在他的背上运作起来。
那力度开始时尚且轻柔,动作舒缓,吴韵棠不觉得靠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