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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得,都是同当年裴舒凡在家时,不差多少。
二小姐裴舒兰和三小姐裴舒芳性子一向比较柔顺,对嫡母也是真心敬重,见嫡母哭了,忙过来帮嫡母拭泪,又跟着哭了一回。
夏夫人哭了一场,心里好受些了,才叫了丫鬟进来,打水又洗了脸,才对三个庶女继续说道:“你们大姐要是走了,留下的两个外甥,一个才三岁,一个才刚刚满了一岁,都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你们也不是不知道,这么小的孩子,就算没人对他们起歪心思,动手脚,想要自自在在、平平安安的长大,也是不容易的。”
说完这话,夏夫人看了她们一眼,见老二裴舒兰微微有些诧异,老三裴舒芳一脸不忍,只有老四裴舒芬,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
夏夫人心里暗暗纳闷,便没有接着话题说下去,起身取了帕子在手,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去大觉寺吧,看看菩萨怎么说。”
老二裴舒兰上前一步,扶了夏夫人起步。老三裴舒芳本想跟着上前,扶着夏夫人另一边的胳膊,老四裴舒芬却紧走两步,赶在三姐裴舒芳之前,扶起了夏夫人的胳膊。
裴舒芳是个省事的,见状只是笑了笑,退后一步,让夏夫人和裴舒兰、裴舒芬先出去了。
夏夫人的丫鬟婆子,还有三位小姐的贴身丫鬟随后跟上。
一行人来到裴家大宅外院的车马院,陆续上了车,出了大门,往城西的大觉寺行去。
夏夫人带着四小姐裴舒芬一起坐了辆玄青顶雪缨八宝车,车里宽敞舒适,可以有两人躺卧的地方。靠近车门还有个凹下去的脚踏,坐着夏夫人的一等大丫鬟琉璃。
二小姐裴舒兰和三小姐裴舒芳一起坐了辆朱轮华盖车。车里稍微狭小一些,只有二小姐和三小姐两人坐在里面。
另外的丫鬟婆子分坐了两辆蓝布青绸大车,还有四名护院相随,一路往大觉寺而去。
二小姐裴舒兰和三小姐裴舒芳一向要好,两人坐在车里,略微掀开车帘,往大街上看了看。
大概是快到过年了,街上行人格外多了起来。个个脸上都是喜气洋洋,一幅丰衣足食的满足样子。
裴舒兰看了一会儿,放下车帘,嘴角微微含笑,道:“这京城越发繁华了。不过我还是更喜欢我们越州,一家子和和气气的过日子多好。”
裴舒芳也跟着笑了笑,道:“京城有京城的好,越州有越州的好,倒是不好比的。——就像我们的大嫂和我们的母亲,都是好人,却不好比的。”
当日他们裴家在京城的时候,自然是显赫一时。门前日日车水马龙,来往道贺求助之人络绎不绝。后来裴首辅辞官归故里,回到东南越州,也是当地首屈一指的大族。
裴家的嫡长子裴书仁又是越州知州,一地的父母官,带了妻儿在任上,并没有住在裴家的老宅里。
裴家一大家子搬回老宅之后,裴书仁也曾担心父母那里无人孝顺,想让自己的妻子沈氏带着孩子,搬回老宅去住。
裴书仁的嫡妻沈氏是隆庆朝吏部尚书的嫡长女,出身大家,极为贤惠,给裴书仁生了两个嫡子,又把自己的两个陪嫁丫鬟开脸给裴书仁做了通房,许诺她们等生了孩子,不论男女,就抬姨娘。
夏夫人心疼儿子,就嫌沈氏贤惠太过了些。每次跟裴老爷说起来,夏夫人就要抱怨一番,说自己这个做婆母的,既没有给三个儿子准备通房,也没有给儿子房里塞丫鬟。谁知三个儿子成亲之后,三个儿媳妇反而都争着把她们的丫鬟开了脸,给了儿子做通房。
裴老爷只好笑着安慰夏夫人,跟她说世情如此。她这个做婆母的是没有打算往儿子房里塞人,可是这世上往儿子房里塞人的婆母多得是,儿媳妇们也是未雨绸缪。总之塞自己的丫鬟,总比从婆母那里送过来的人要好。
在越州的时候,夏夫人知道大儿子年纪轻轻就要做官,在外面劳心费力不说,回家还要应付三个女人,自然心里很不好受。特别是沈氏抬的两个通房,因为沈氏许诺了她们,生了孩子就抬姨娘,两个人自然是使尽浑身解数,让裴书仁夜夜不落空。
每次夏夫人看见儿子眼圈下面的青色,就心疼得不行。可是这是儿子的房里事,她这个做婆母的,不好管得太多。只好隔一阵子,就把裴书仁的两个通房叫到老宅来给自己打络子,让她们一住一两个月,也好让儿子歇一歇,保养保养。只等沈氏亲自来接,才放了她们回去。
大儿媳沈氏,行动说话,都是严格按照《女诫》,凡事都围绕着裴书仁转。每次跟她说话,夏氏虽是婆母,却还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