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1/4 页)
十九岁生日那天晚上,我许了一个很让凌兴奋的愿,我告诉她:我要和你手牵手,一起走到时间的尽头。
尽头?是不是路真的走得尽?以前瞬说不是。
凌喜欢那个愿望,因为她深爱着一个人在心里,可她没有告诉谁。那个他给过凌这种感动,所以我一直在怀疑:当初凌是不是也感动到投到他怀里撒娇呢?可笑!
大概凌不会去、也不可能在毕业典礼上出现了。看着或那样无时无刻地守着她,我真觉得我真不是东西,白白占了凌两年还不肯撒手。
自己的路自己走,从来的时候,我只有一个;到最后,依旧。
那是几路车,发出的声音太刺耳了。凌再也不会从车厢里钻出来吓我了,再也不会仪态万千地从车的后门下来,然后走到我身边,牵我的手,问我:冷吗?
我也不知道。
有太多对我太好的人,我发觉我受的伤会变成每一个对我好的人心里的疤;而我,一点也不明白他们的想法,一点也不会去想明白之后与该不该明白。
牛奶的替身,一个网上的女的朋友。她的资料里说:我要让时间证明,牛奶与白开水之间,终会有交集。
她说她希望我聪明一点,我告诉她太浪费脑细胞了。她说的没错,我是个思想懒惰的人,我几乎除了为自己想一些之外,其他的,多想我会头疼。
一般,除了明天以外,我不会去想后天是什么,以后是什么,反正终归会到来,到来的时候我照样呆在今天。
今天,毕业典礼,我没什么目的去参加,只是不想太早地离开。去哪里我不敢想,妈妈说去一个深造自己的地方,哪都行。
昔日的校园,今朝的我,彼此彼此。
我总是很不留意身边的什么,我不知道到底是谁冷落谁,反正我们互不侵犯。
站在走廊听广播,播什么我不知道,只听见了一个很熟悉的声音。念总是这样说个不停,总是让自己的声音响彻整个校园。播了三年我都不晓得他在干什么,反正他就是把一些特别流行的事物都说一遍。
好似今天,或不会来,凌不会,瞬也不会。盎与恒在礼堂里试音,今天是他们这一对主持。他们也是因为主持才在一起的,所以有很深的默契。我都不知道,是不是凌与或都后悔了,都想回去了。凌这一次爱上谁了呢?是或吗?不见得。她说:反正我就是想与你分手,至于爱上谁,我有权利不告诉你,这才能足够地说明我对你的不好,但是,绝对不是林或。
牛奶的替身说过她一辈子会爱上很多人,但同一个人不会真正爱上两次。
凌应该是这样的。
广播停之前,念一直在说:毕业典礼马上就要开始,请大家马上到礼堂集合。
望了望隔壁的窗,想了想昨天我是不是还做梦梦见了窗里的那个人。好像是,好像还梦见楼梯口那个绝情却如水的女孩。她们都走远了,都回到了那些宁为我付出的好朋友身边,一直,永远。
瞬把她带走了,她的选择伤害了我们的友情。我不知道她叫什么,我知道的仅是有这个人存在。告别了当初我的暗恋,可如今连初恋也别过了,暗恋与初恋便一同回来了。
我的暗恋,她再也不会回来了,她已经离开了,因为已经换了一个人在瞬身边。她去哪了呢?我怀念她经过我身旁时淡淡的笑,伴着急促的脚步,一次又一次地消失在楼道的转口处,然后又出现在楼下,又不见了。她的眼睛会说话,但我不曾听过,只是看过她迷朦着双眼与楼上的瞬对望,似在说:对不起……
明白再一次逢遇的可能几乎为零,可我还是努力地等了下来,因为我怕自己太寂寞、活得太自我。她是我第一个心动的女孩,即便属于我与她之间的记忆根本就是未知数,那我也无怨无悔。我只要记住她就行了,当初的我本来就应该遭奚落,我还怪瞬那么多,我真不像话。我本来就怯懦,我没有那么坦荡去承认自己所喜欢的一切,我活该。
凌一点都不像她,几乎是正负极相对,只有排斥。我无可奈何,我把或的心爱捧在手心,一直在准备还回去,我没法肆无忌惮地拥有她的全部。
也许,我本来就是错了。我好似错得很过分,我只能回到家里去怪妈妈把我生得那么软弱。
校园里在播着一首很奇怪的歌,在为那些学弟学妹们咏唱他们的十八岁。十八岁?十八岁那年,我所过的日子仍然平淡如水,我总是往返于学校与家里,除了自己依旧是自己,很少有可以分心的人与事。但那一年,我知道一种苦,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