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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八阿哥一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强势,我有些害怕的倒退一步,脚下开始摇晃。咽了咽口水,我颤抖着说道:“八爷,这是……是皇上决定的事儿……我二哥没有这样的权利……”
八阿哥面色阴沉的看着我,脑中飞快思考着我的言语所表明的立场。我害怕得又往后退了一步,脚下一个不稳,眼看就要跌倒,一双手适时扶住了我摇晃的身体,那熟悉的味道,我不由得安下心来。
“八弟,我福金有些醉了,有什么事跟我说也一样的。”他云淡风清的微微一笑,将我拉到身后。
“我没有……”我小声地嘀咕,换来他恶狠狠的一瞥。与八阿哥的眼神一样可怕,我心里暗想,抬眼却发现八阿哥已经恢复了如常的温柔笑脸。
“八弟明白,四哥无需介怀。”说着二人相视而笑,我看着有些耐不住,将头别向一旁。
他冷冷看了我一眼,大声说道:“还不给八贝勒道歉。”
惊讶的回望他眼里的坚持,气愤至极,分明是八阿哥强词夺理,央我哥哥举荐亲信,我加以拒绝,有何错?我将头转开不理会他的过分言语。他用力的抓起我的手,不肯罢休的逼视着我。
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态度蛮横,鼻子一酸,我满腹委屈,无处发泄。
转眼见得八阿哥一副等着看戏的幸灾乐祸样子,却听他说道:“四哥,作弟弟的怎敢当呢,不必了、不必了……”
“八阿哥,”我轻轻动了动嘴角,咬紧牙关定定的望着强迫我道歉的那个人,深吸一口气,我努力压下这份屈辱,接着说,“见谅,本福金酒醉了,有些昏头……”
八贝勒见好便收,也不纠缠我无甚诚意的歉言,他所要的只是一份示弱退让、俯首称臣的态度。和善的笑了笑,八阿哥柔声说道:“福金言重了,八弟并未怪罪。”
有些累了这样的虚伪,我不再与他们说话,转身告辞重入了宴席。
宴罢回府,看见他抓着的手腕处留下的红印子,在我略显苍白的手腕上触目惊心。
注:
康熙二废太子后,曾下旨意,嘱各皇子阿哥之间不可交结,若有宴请,须上折皇帝请示,批准后方可聚会。
现存有胤禛于西边用兵前宴请十四阿哥胤祯而向康熙请示的奏折数份。但雍正年间审理八阿哥胤禩、九阿哥胤禟案的时,倒是说几位阿哥随便入府议事,相互交结的。未知具体情况如何,此处存疑。
其三十 梦魇
更新时间2008…1…28 11:10:00 字数:2887
(康熙五十三年二月十一日事)
烈酒麻木了四肢,思绪却越发清晰起来。
无边的黑暗中,隐匿其间的是那片抹拭不去的血红。
“救命……救命……”无数看不见的人伸出手,拉着我,哀求着。
我害怕的闭上眼,捂住耳,嘴里不断说着:“不关我的事……那个砚台、那块墨已经给了八阿哥……不是我……”
他们不听我的解释,只会拼命的乞求我的帮助,口中不停重复着“救命”二字。“对不起,我救不了你们……不要怪我……”我哭着说。
咕噜、咕噜,分明看见那个小孩儿的手冒出血来,我慌忙蹲下身,按住她的伤口,“没事了,没事了……”我轻声安慰道。
抬起头,却见她咧开过于庞大的血红的嘴,笑嘻嘻的对我说道:“姐姐,头掉了呢……”
正说着,头啪的一声掉了下来,她伸出双手稳稳接住,“姐姐,帮帮我……”手上的头微笑着开口乞求道。
“啊!”我大叫一声,从梦中惊醒。
“主子,怎么了?”半梦半醒之间听到秋蝉的询问声传入耳中。
我直直的坐起身,低头呆呆的看着双手,仿佛那上面沾染了腥甜的血迹。
“主子!”秋蝉大声呼唤,我才回过神,梦里清晰的记忆却未消退,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那阵恐惧深深烙印在脑海,一次又一次重复上演。
“没什么,只是做了个噩梦……”从我喉咙里传来的声音,沙哑得不像是自己,那么遥远而陌生。
秋蝉拿来帕子为轻拭去额上的冷汗,又端来香茗。
我接过茶盏,喝了一口,疲倦的问:“什么时辰了?”
“回主子,刚到卯时。”秋蝉撤了茶水,恭谨的回答。
经了方才梦中的惊吓,我再无睡意,便吩咐她为我更衣、洁面。
破晓的晨光撒进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