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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去向何方?不断的在心里自问。
最后,哪儿也去不得,只能漫无目的的在这行帐附近的林子走了一圈又一圈。才发现,周遭一切都是他的施舍,我从未拥有过什么……
回到帐里,漆黑一片,透着秋夜的阵阵凉意,我不由自主地抖了抖,等待心里的决定。
“主子,爷今夜在李福金处宿下了。”秋蝉不安的看着我灰败的脸,小声禀告。
“知道了。”我淡淡的扯出一抹苍白的笑,无须我的决心,他已经做出了远离的选择。
原来心痛是没有任何感觉的。淘空了心,只有荒芜。
我木然躺下,不知泪流尽的何时睡了过去。
注:
1。《诗经·卫风》之《淇奥》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瞻彼淇奥,绿竹青青。有匪君子,充耳秀莹,会弁如星。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瞻彼淇奥,绿竹如箦。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宽兮绰兮,猗重较兮。善戏谑兮,不为虐兮。”
(淇奥又作淇澳。)
其四十四 梦兰
更新时间2008…2…12 11:03:00 字数:2742
(康熙五十三年七月-九月事)
我独自躲在帐内,不理会帐外热火朝天的哨鹿1。活动,控制不住心中积蓄的泪水。
想象着今后可能出现的种种,忽然阴暗的帐内射入一道刺眼的阳光,我抬手遮了遮眼,瞥见姐夫在刘希文的引导下,打帘进到帐中。
我勉强扬起笑意,请安虚礼过后,未等我开口,听得姐夫心急的出言规劝:“福金何苦跟爷怄气,白白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淡淡笑了笑,这么快,家人就知晓了我的任性。视线落在手中握着白玉板指上,那些时日练习弓箭,却忘了归还,凉丝丝的触感沁入我内心的冰冷,这,便是他给予我的唯一么?
“他让姐夫来劝?”握紧板指,小指上的指甲套嵌入掌心,我平淡的品味只有无人明了的痛楚。
姐夫踌躇着看向帐外,见我探究的目光,慌忙收回视线,轻声对我解释:“奴才担心福金听信谗言,误会了主子的意思,便自作主张来劝。”
好笑出声,听信谗言?!误会?!说出那样伤人的词句的人,是他,而非我啊……
见我不作声,姐夫紧接着又补充道:“这几日,主子天天领着属下旗人哨鹿,不得空闲,晚间又伴在皇帝左右,不曾回帐……”
无声扯出一抹冷笑,我未追究他的无理对待,他倒使人来辩解,执傲的脾气上来,我对着帐外的人影大声说:“姐夫也不用劝,馨儿忤逆亲王,早做好了让皇帝贬回外家的打算!”
姐夫脸色大惊,感觉到帐外之人的愤怒情绪,慌忙劝道:“福金快别说这种话,主子不会为这个事儿上奏皇帝的。”
我冷漠的抬起头,姐夫不明白,贬回外家恰恰是我此刻最渴望的结局。虽然今生再见不到他,心会痛,但至少可以保留面上那份可怜的最后自尊。
沉默半天,我许久才说道:“姐夫若无事,领着旗人哨鹿去吧,馨儿累了。”
说完,我疲倦的背对姐夫在榻上躺下,姐夫扭捏着还想再说些什么,见我冷淡的下了逐客令,又素知我固执的性子,只得略说了几句保重身子的话便退出帐外。
待听不到帐内再有响动,我才重新支起身子坐了起来。
这几日,不知是否心情不佳的缘故,一直无甚食欲,只思睡眠。帐内有些昏暗,没有阳光进入,我斜靠在炕上,眼睛空洞的直视前方。
“主子,”红鸾端来糕点,小心翼翼地说,“吃点东西吧。”
茫然的从她手中接过一块糕点塞进嘴里,“呜……”一阵反胃,我把才吃下去的东西全吐了出来。
红鸾急忙端来茶水给我漱口,秋蝉至帐外唤了下人进来打扫秽物。
“不吃了……”我乏味的推开盛装糕点的餐盒,刚想站起来,忽的脚下一软,我毫无预兆的昏了下去。
脑中一片空白,感觉到红鸾与秋蝉的担心,却一动也不想动。我直直躺在地面,心中却好笑起众人的紧张来。
缓缓睁开眼睛时,看见他近在咫尺的脸,那其中,有我读不懂的柔情。
收起所有情感,我选择淡漠与他对视,却听到红鸾欣喜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