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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钧骤而狂号:“好杂碎,你连我也一起超渡了吧!”
单钹旋舞,金华纵横交织,郑钧悍不畏死的扑击庄翼,出招运式,全乃与敌皆亡的路数,他果然是豁开来啦!
木色剑凝聚成的光柱,便在此际“波”声扩散,宛若一面张启的罗网,又如一个布妥的陷阱,怡到好处的容进了郑钧扑来的躯体,青芒蓦地封合,随着庄翼飘疾俦涌似的身法翻旋回转,于是,血花并映,一团团、一块块的人肉便挟杂在腥红的,滚热的鲜血间抛酒,那种凄厉尖亢的惨嗥声,简直不似发自人的咽喉中了。
一声叱喝起处,“回马刀”万有道打横截上,双目尽赤如火。
庄翼脸容雪白,白得一如他身上的白袍,差的只是白袍上染有斑斑酡红,而面庞上单留一片缟素;木色剑的晶莹碧光映着他的五官轮廓,泛起的竟是如此深凝的肃煞,万有道的目光才亦不自觉的迟滞下来。
草寮中的战况仍然激烈,四员铁捕,两个人侍候一个,困得那“千束芒”郭亮与“血又”司徒卫满头大汗,左支右绌;钱锐和窦黄陂合攻郭亮,苟寿祥、佟仁和便联手夹击司徒为,四人同伙多年,默契够,身法熟,搭配起十分得心应手说老实话,这四员铁捕,功夫固为一时之选,如果以一对一,他们四位中的任何一个,可以和司徒卫扯平,但若单挑郭亮,就力有不殆了,眼前却是双打一,情况自又不同,加倍的压力,任是郭亮的本领领先一筹,应付起来亦不免捉襟见肘,险象环生,形势的优胜劣败,巳是明摆明显着了……。
角偶处,三名带枷的囚犯伴三具无头的尸身,景况怖异又阴寒,三个活囚俱是面无表情的目往这场杀戈的进行,却显然没有乘乱逃亡的打算,他们全知道庄翼那把剑,碧芒映血决不留情,假如他们其中有谁想逃,就得先忖度一下,人家的剑快,仰或自己的腿快?
万有道鼓瞪双眼,左右太阳穴加速跳动,他的额头汗渍隐隐,原沉肃的形容已被内心的惶急悲愤所取代,他握刀的手在难以察觉的颤抖,呼吸粗浊,声声人耳,竟是一付壮士未途的写照。
庄翼注视对方,七清不动的道:“你心绪激动,定力不稳,有道兄,这种情形之下,拼博起来是极易吃亏的,可惜形势所逼,又不能歇手退缩,你的处境殊湛同情。”
乾涩的咽了口唾沫,万有道沙着嗓门道:“用不着你来同情,庄翼,我没料到你竟是如此心狠手辣的一个东西,你,你居然就可以不向青红皂白,向我的拜弟下那等毒手?”
庄翼平淡的道:“关于押解死囚重犯,有道兄,我们衙门裹早有一套规矩,这规矩是,在遭遇任何危急状况之时,解差可以权宜行事,其中包括就地处决这一项
“寓有道厉声吼叫:“你完全在滥用职权,谁也知道,方才的情形并不算危急,你是有心借词杀人!”
摇摇头,庄翼流露着几分悲悯之色:“有道兄,状况危急与否,由我决定,事情如何处置,我握有全权,不仅如此,既使像阁下这等劫囚行暴的歹徒,我亦一样拥有先斩后奏的权力!”
深深吸一口气,万有道喃哺自语:“你杀得,我亦杀得……你杀得……我亦杀得……”
庄翼道:“如果你现在退去,尚不至一死,有道兄,往不往下追究,我可担当。”
万有道沉重的转过身于,然而,刚刚转过一半,他的厚背紫金刀已“削”的一声贴着左胁向后回斩,来势之快,直如电光石火!不错,回马刀!
对方的这一手,并不在庄翼意料之外,进一步说,他早在等候着对方这一招了;刀芒莆起,他的木色剑己倏聚一点挑飞,剑尖就那么准确的弹上紫金刀偏斜的刀锋,而力道之强猛刚锐,更把万有道整个人撞得连连打了三个旋转!
木色剑剑刃发出龙吟似的一声轻颤,在人们目光追摄不及的快速裹七次进出于万有道的身躯,镝锋刺戮肉体的回响闷翳却短促,七剑串为一声,晶莹的剑刃不沾滴血,血像浸绽的花朵般染漫万有道的全身,他缓缓跪下,仰起扭曲的面孔,两双眼瞳中的神色业已一片空洞茫然…。半声叱吼跟着轮洒的鲜血同起,两条人影腾空急冲,破顶而去,草屑纷落下,四名铁捕纵身欲追,庄翼长剑回鞘,冷冷丢出一句话:“放他们去!”
四个人收住势子,钱锐先抢过身来,喘吁吁的道:“老总,你没事吧?”
庄翼望向四名手下,一个个难免久战之后略呈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