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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语涵笑了笑只低头吃饭。傅母没有再问,却悄悄的朝着儿子竖了竖大拇指。
这个时节的天气就像小孩的脸,说变就变。
阳台的窗户半敞着,茶几上的报纸借助着突然钻入的冷风张牙舞爪的站立了起来,眼瞅着就是一副风雨欲来的气氛。
傅母没有多留莫语涵,一吃过饭就打发着傅逸生早早送她回去。
自打从家里出来后,莫语涵清晰的感觉到傅逸生的表情垮了下来。她虽然早就觉得他有些疲惫,但是刚才在家里时他至少还在笑着。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人了,傅逸生不但不再说话,就连一个笑容都懒得装饰。
莫语涵不喜欢这样的气氛,努力寻找话题,“听说公司最近很忙?”
“是啊,在建新的工业区。”
“那个工程进行的怎么样?”
“目前还算顺利。”傅逸生顿了顿又说,“虽然有些难为你,不过你确实应该稍稍关注一下公司的事情,毕竟那是你的东西。”
“好,我会留意。”她说着看向窗外。
公司的事情她确实不感兴趣,但是那毕竟是父亲的心血,如果需要她也不至于对它漠视到这种地步。她好像从来没告诉过他她不会时时过问的原因除了她信任他,还有就是她要顾及他的面子。她不知道关于她对公司的态度上他明白多少,但是于她而言,她已经尽力了。
又是一段长时间的沉默后莫语涵换了个话题,“妈的检查结果出来了么?”
说话时,风势突然变大,风声呼呼的从车窗顶端窄小的缝隙内钻进车内让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傅逸生将车窗关紧。他没有回应她的话,她以为他只是没听清楚。
半响,莫语涵才发现,这根本不是回家的路线。从某一个分叉路口开始,他们离她的家越来越远了。
她回头看着傅逸生,发现他俊逸的眉宇间被一个深深的“川”字贯穿,她的心头一紧,突然有了不太好的预感,于是缄默着任由他带她去任何一个地方。
车子最终在山崖边停下,傅逸生替她解开安全待,自己率先下了车。
他倚在车门前点了一支烟。零下七八度的气温让她分不清那团烟雾是他呵出的雾气还是香烟燃烧过的痕迹。
莫语涵裹着大披肩下车,暴怒的冷风中,她的头发像杂乱缠绵的海藻一样。
“进去吧,我抽支烟就好。”
莫语涵摇了摇头,她在努力控制着情绪,可是眼眶已经湿润了。她记得,自从她问了妈妈的身体检查后,他就开始沉默。
她没有听他的话回车上等他,他也没再多说。
莫语涵从来不知道一支烟燃尽的时间竟然这么长。她有点冷,不由得跺了跺脚。
傅逸生把剩下的半支扔在地上狠狠的踩灭,“听出来了么?妈的嗓子有点哑。”
“她说最近感冒了。”
“一开始我也以为是这样。后来检查了身体才知道是有东西压住了她的声带。”
莫语涵圆睁着双眼看着傅逸生,顿了一秒,眼泪就直直的流了下来。
傅逸生低头看她,凛冽的表情被融化了许多。他的手贴在她的脸上,没什么温度。缓缓的,他的拇指在她的眼眶下轻轻抹过。原本的泪痕被拭去,可是很快那道痕迹又被新的液体填充上。
傅逸生稍稍扬起头,无声的笑了一下,继而看着她,眼睛里已经满是宠溺,“哎,我才说了一句话你这眼泪就没完没了了?放心吧,说不定是个良性的。”
他说的可真轻巧。但莫语涵知道,这笑容不是真的。那是傅逸生最最亲近敬重的人,她对他意味着什么莫语涵十分清楚。
莫语涵记得莫景铭病危的那段日子里,她的心脏一直都是挂在扁桃体下的。那时候她努力的将莫景铭的每一个神情一点点的烙在脑海中,将他的每一句话不断重复着生怕忘记。她知道这些对她来说是多么珍贵的东西,而珍贵的东西之所以珍贵多数是因为它稀少,她知道她可能再也拥有不了这些了。
现在的傅逸生应该是同样的心情,可是他比那时的她要冷清沉着太多,但是这种坚强,她宁愿他没有。
莫语涵双手搭在傅逸生的手臂上,她定定的望住他,一字一句的说,“妈妈不会有事的。”
半响,他认真的点了点头,轻轻的将她拥在怀里喃喃的说了句“谢谢。”
那天之后莫语涵每天都会去看望傅母,陪着她聊聊天看看电视,然后一起吃顿饭。有时候傅逸生也在,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