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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有绣花功也有劈柴力(2)
他平心静气地跟蒋经理说:“你现在是公司的第一副经理,公司的总体情况也应该尽快熟悉。公司正在开拓上海的市场,我想明天我们就一起去上海看看那里的工地进展情况,顺便考察考察上海的市场。你看怎样?”
蒋经理是个爽快人,楼忠福这么客气地安排差事,他也就满口答应了。两人出发去了上海后,公司的资产账目清理工作也随即开始了。但负责设计和技术的孔科长觉得不妥——为什么公司两个头儿都不在家的时候过来清理账目呢?所以等到三建公司的人员要过来接管账本的时候,孔科长自作主张地将卢宅建筑队的大门锁上了。
一边要清账,一边却大门紧锁,气氛立即紧张起来。楼忠福在上海接到电话后没有和蒋经理商量,就命令先贴一个公告出去,宣布撤了孔科长的职位。
大斧头劈柴,势如破竹,这下没有人再阻拦。大门打开了,账本也顺利移交了。
楼、蒋二人从上海回来后,这些“柴米油盐”的清理工作也结束了。蒋经理没有说什么,只为孔科长求情,楼忠福也顺水推舟,恢复了孔科长的职务。
“新婚”的磨合期总算过去,但楼忠福也跟蒋经理把话说明了:“你现在是第一副经理,有职有权,公司的事情说话也算数,但是公司的财务和工程合同还只能是我一支笔,当然我会跟大家商量的。”
就这样过了一年多,后来问题又出来了。毕竟蒋经理原来身边那批“骨干旧部”都在三建内部了,大家朝夕相处难免会把眼下的“婚姻生活”跟过去的“独身日子”相比。人都是脆弱的,牢骚的话多了,不良情绪便要“开花结果”了。
“最是仓皇辞庙日,教坊犹奏别离歌,垂泪对宫娥”——李煜的抑郁情绪,终于在蒋经理原本爽直单纯的内心发芽生根,然后又开花结果了。
楼忠福早觉察到了这一切,但他什么也不说。他很了解蒋经理的个性,知道他是一个专业型的人,不是一个善于在人际间周旋的人。他打算过了春节就让蒋经理去宁波,直接抓宁波工程处的工作。因为他对技术、施工等业务都很在行,波折颇多的宁波阵地当时也确实需要他这样能担大任的将才临危受命。楼忠福这样安排,也是想让他离开总部这块容易怀旧的旧地,远离那些爱唱“后庭花”的旧部。
当楼忠福正要跟他商量此事的时候,蒋经理却先找过来了。“忠福,我决定不干了。”楼忠福并没有接受他的请辞,也不拒绝。“兄弟,就要过年了,有什么打算过了年再说。”
过了大年,趁着正月新春的喜庆气氛,楼忠福从公司要了一辆车,并请了镇里的书记、镇长、副书记、副镇长四人一起,去给蒋经理拜年。这天正好下了大雪,蒋经理打开门一看,都是领导和上级,很受感动。
如此盛情厚礼,又值新春喜庆,爽直的蒋有多少不开心,也都一下烟消云散了。所以当楼忠福挽留他,并跟他商量要让他去宁波独当一面的时候,他也不好一口回绝了;加上几位领导也在一旁开解和劝说,蒋经理也就不好再“拧”了。
楼忠福看火候到了就举起酒杯说:“我相信兄弟你是个人才,三建公司需要你这样的将才。今天镇里领导都在这里,你既然给领导面子,也给我楼忠福面子,那大家就继续一起好好干。来,我们干了这杯!”
“叮”,楼、蒋二人的酒杯碰到了一起。
春节的假期过完后,蒋经理再次回到公司。相关的工作都安排好了,动身的日子也定下来了。可是快到出发的时候,他再次变卦,跟楼忠福说不去。楼忠福再次挽留,但他还是决定离开。
他去了另外一家建筑公司,仍然做第一副经理。可是这个公司却接连两年都亏损,实在撑不下去了。蒋经理只好离开,再次另谋出路。楼忠福知道了他的处境,也知道他有回头的意思,只是不好开这个口罢了。
这时候,楼忠福又主动来了。他向蒋发出邀请,说三建需要他,也欢迎他。蒋也总算放下了心理包袱,回来了。
“楼总,真不好意思。”
楼忠福一拳打在对方肩膀上。
“兄弟这么说就见外了,你这样的人才,我们什么时候都需要。过去的就过去了,一切从头开始。”★
收服人心的事情确实不容易,通过这一系列“绣花”、“劈柴”的努力后,楼忠福在公司内部的威信一步步确立起来。但改革年代的“企业政治”毕竟不同于过去的“革命政治”,“越穷越革命”的规律不适用于企业经营。在企业的蓝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