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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不认我这老爸,那金卡收回来好了。”
金卡收回去?这事已非等闲,德龄听到这里,额角不得不吓得淌出一滴汗。
“等……等一下,阿爸,你该不会是在开玩笑吧?”事至如此,德龄再怎么倔强也犯不着和自己优渥的生活过不去,她连忙放轻语气。“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好了,何必发那么大的脾气?”
“呵!我不这么说你会理我?告诉你,限你三天内回家里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这个月帐单又寄回来了,不去缴的话恐怕会被停卡,你好自为之!”
“不!”
唉!现实总是逼得人不得不低头,德龄咬咬牙挂掉电话,长长的睫毛往下垂了下,立刻又抬了起来,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
“小玲,送我回公司,我要开我自己的车回南部。”
“可是,朱律师,方医师不是在度假中心那里等你吗?”
德龄侧头一想:是呀!才交往两个月的方约翰,好不容易约自己去度假了,眼看两人的关系就快有新转机了,却在半路杀出阿爸这个程咬金……
话说回来,为了试试方约翰的耐心,让他等等也无妨吧!
“你替我打电话给他,说我晚一天到。”
德龄决定先回去看看阿爸是否又在玩什么花样,万一又闹得不欢而散,再到度假中心也不迟。
何况她也很久没有看见慈祥的母亲和
从小看她长大的佣人,归乡之情不免油然升起。
台湾南部某乡下小镇一…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朱老大不但以电话召回了德龄,还在德龄到家之前,把要介绍给德龄的对象叫来了。
这个叫杨训明的年轻人,是才调到本地卫生所没多久的医生,因为当兵时是医官,加上本身用功的缘故,已在大医院当了一年驻院医师。又为了一股史怀哲式的热诚,自告奋勇申请到乡下地方行医,这对向来只有兼职医师的乡下地方而言,实在是一项难得的福音。
向个月相处下来,朱老大真是愈看杨训明愈顺眼,他不但医术精湛,也十分富有爱心,对于乡里一些患有长期慢性病的老人,更是每天固定到府巡视,每周还亲自送药来。有时也见他在庙口大榕树下陪老人们下棋聊天,就连向来以火爆出了名的朱老大,见了他也总是笑得合不拢嘴。杨医生的耐心和爱心,不但使他的高血压降低了很多,而且还让膝下只有一个女儿的朱老大,偶尔还能享受一点承欢膝下的欢乐。
乡里几户有适婚女子的人家,已忙不迭央求媒人去说媒了,眼看一个人品、学识皆为上选的。乘龙快婿就快被抢走了,心急如焚朱老大怎能不行动呢?
找了个理由派人叫来杨训明,朱老大迫不及待地亲自奉上一杯上选冻顶乌龙。“来,杨医生辛苦了。”
“老伯您别客气了,有什么事要我帮助吗?”杨训明拂去满头大汗,一张蓄着大胡须的脸被乡间的太阳晒得又红又黑。
朱老大见他这么忠恳,便开门见山说了:“杨医生,你知道我有一个年纪和你差不多的女儿吧!”
“嗯!不是说在强北当律师吗?很了不起吧!”
“哎!女孩子念那么多书有什么用?还不如早点找个好对象嫁了。”
“或许她志在事业吧!不急,不急!”此时杨训明也洞悉了朱老大的用意。“您打我来是为了什么事?”
“希望你能和我女儿相亲!”
真不愧是伴君如伴虎,杨训明背后禁不住流了一身冷汗——果然,他忽然对自己这么好一定是有目的的!
“这……不太好吧!”杨训明憨直地说。“我跟令千金又不熟。”
“就是不熟才要相亲。”朱老大双手抱住杨训明的肩。“杨医生,不是我在自夸,我那个女儿啊!又漂亮又能干,气质更好得没话说,你自己看了就知道。”
“呃,是呀!我想令千金一定是正如你所形容的那么好。”
杨训明忍不住暗暗瞄了朱老大那狮鼻阔嘴一眼,外传他女儿和他长得几乎是一个样儿,要称得上“漂亮”……那似乎太勉强了。
何况,他才不相信有能力考上律师的女孩会漂亮到哪里去?漂亮的女孩多半是不屑关在房里苦读那些艰深难懂的法律书籍的,他在大学时代早已见识过了。
漂亮女孩?想到这里,他不觉暗暗笑了一下,说到漂亮,他以前在法学院内遇到的那个小冤家倒真是称得上漂亮:她是那么有自信、又那么亮丽夺目,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