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1/4 页)
同上一回一双修长白净的手递给他几片茶包时,霎那之间触进他心底的一缕的柔软。君临天下,很多东西他不缺,也有很多东西,他想要,真的难得。
萧纵看着韩溯,半晌,淡笑道:“太傅多虑了,朕又不是去跟秦王比武,怎么说的好似朕要上台打擂一样,既要顾着体力,还得带着帮手,教秦王知道了,不知又长他几分气焰。况且,朕总有分寸,在你面前能放心大胆地说晕就晕,到了行馆,对着秦王朕哪能也容自己随便就一头栽倒。太傅放心罢。”
韩溯看着萧纵,定定片刻,也笑道,“可能臣确实想多了。”
萧纵见太傅轻轻扬起的唇角眉梢,正想,他刚才那一袭话似乎不仅让太傅安了几分心,可能还有哪里更加悦了太傅的心。
韩溯接着道,“不过,皇上一人独往,臣还是唠叨一句,秦王虽然受制,但他不是个会乖乖听话的主。”
这个,他自然是十分清楚。
车驾在行馆大门前止住,便装侍卫打着帘子弯身扶天子下地。
行馆门前两列禁军仗剑持戟,寒甲铁衣,面容冷肃,跟他当日从馆中出来一样,同样绷身肃然全副武装戒备的侍卫顺着馆邸的高墙厚壁一路设哨,围得前睿王府水泼不进。四下里一片安静,除去巡逻卫队隐隐的脚步声和兵刃碰擦甲衣些许刮耳的声音,听不到其他响动。
萧纵看着行馆紧闭的厚实铜门,他囚禁秦王,算着今天,不过才第四日,本以为至少能有段时间不必围着那个男人转,能喘口气,却不想这么快就不得不回头来见他。
他在韩溯面前,避重就轻,要太傅放心,说得轻松。真的只是说得轻松。他跟韩溯说不是跟秦王比武,就眼下,还不如跟秦王打一场定输赢,至少明的不成,他还能耍些阴招。
萧纵暗自轻叹了口气。
二十万铁骑,于秦王是护身符,是手中利剑,于他,是条铁链,战也罢,不战也罢,时时处处束着他的手脚。
杀不能。
留,不知怎么留。
有些人,大约命里注定,就是来让你不痛快的。避不可避,纠缠着断也断不了。
萧纵下了车驾,负责行馆戒备的禁卫武官赵景见天子驾临,忙上前见驾,左右侍卫应令卸了铜环链锁,赵景引着萧纵跨入馆内。
外围有重兵把守,行馆里萧纵布的禁军便不多,约摸只五十人,内院之中大多是秦王那三百亲卫及随护一干近臣武将。
赵景本是恭请天子花厅小坐,自己去通传圣驾莅临,宣秦王面圣。萧纵没想那麻烦,着馆内禁卫带路,直接引他去秦王处。
一路缓行,廊间园子里萧纵碰的狻腾营将士不少,秦王的亲卫一面朝他僵硬地行礼,一面瞪着虎目对他咬牙切齿,一副恨不得把他当菜瓜切了当豆腐捏了才解恨的凶狠形容。
萧纵随禁卫拐过几道游廊几处院落,他微蹙着修眉,面色沉凝,一路都在想着事儿,直到了一处房堂前,引路侍卫止步,回身禀告,“皇上,秦王正在堂中。”,他才堪堪收敛回神思。
堂屋门檐上挂着一块牌匾“尚武”,门窗紧闭,里面传出砰砰乓乓的声响,声音杂乱但利落,交叠疾骤,听着动静挺大。
“启禀皇上,秦王召了他一干近卫在里面练武,已经近一个时辰,秦王每日必练一阵,看时辰估摸今日将快结束。”引路禁卫退至一旁道。
萧纵听着隔门墙传来的铿铿大作之声,里面间或掺着几道闷哼,下意识皱了皱眉,待一声低喝传进耳,萧纵心神某处直觉便绷了绷。
面对那个男人,他始终要绷起一根紧弦,松不得。未见其人,直觉便开始揣摩,开始提防。思及此,心下忽然有些堵闷,这情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或者根本就不可能有头。
萧纵负手在“尚武”堂外小园中站,赵景几步上前冲着关得严实的大门喊了声“皇上驾到!”稍顿片刻,里面打斗声丝毫未滞,赵景面色一沉,跨步近前拍门,待了片刻,兵刃交击依旧,没作犹豫,赵景对着房门踢了一脚,“皇……”
一道人影朝他猛飞过来,赵景反应极快,举手一抓,把那被甩飞出来的黑衣亲卫阻挡下来,那亲卫踉跄了几步,大喘粗气,下一刻挣扎着提着家伙又冲回去。
堂内打斗没有因着大门被突然踢破而停歇,武场里的情形,说是练武,更像搏命,有些惨烈,秦王的亲卫已经被主子教训得七七八八,只剩四五个将官之流勉强还支撑着应对。
萧纵在堂外小园中,从被踹开的门处,看到里面些许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