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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可不似方才对二太太的态度,目光柔和,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老二呀,我平时最看中你,这一大家子衣食全指望你”
二爷对这嫡母是感激的,把偌大家业完全交到他手里,撒手不管,任他作为,他生母死得早,一直跟老太太的,从小没受过气,反比别的兄弟有体面,归到老太太名下。
几句好话,贾二爷心里舒坦,很有面子,不免留露出几分得意。
老太太和二爷说起体己话:“虽说你媳妇是我侄女,可不如你亲近,你是我从小看大的,比亲儿都近。”
二爷进门前愤懑情绪去了大半,感动之余,道:“老太太对儿子的好,儿子不会忘的,定当孝敬老太太如亲娘一样。”
老太太满意点点头,话入正题,道:“你媳妇她性子强,这我也知道,她好不好,为你生儿育女,一大家子内里事,都是她操心,没功劳也有苦劳,除了她,你那些小妾谁能撑起贾府偌大的家事,别说小妾,就是你这几个嫂子弟妇谁有这才干,她在意你,才反应强烈,若由着你,我还不依,自己丈夫不闻不问,不亲不爱,只知道抓权钱。”
老太太喘了口气,又道:“她不是只爱钱财的人,对你也一心一计,总是从小夫妻,你们是表兄妹,打小她就喜欢你,护着你,我能看出来,要说她嫉妒,女人头发长,见识短,都一样,就是我当年你父亲背着我做的那些事,我虽表面上不好怎样,暗地里不知流了多少泪,我和你们谁说过,我操持家务,替他辛苦养育儿女,他反倒风流快活,我也有怨气,但怨气归怨气,日子总得往好了过。”
二爷想起父亲在世时,寻花问柳,家里都是嫡母打点,深深敬服嫡母为人,道:“儿子知道老太太当年受了不少委屈,儿子替父亲补报,就是兰枝,儿子也知道她这些年操持一大家子不容易,可是儿子终归是男人,三妻四妾倒也平常,她偏生容不得,她若能有老太太一半明理,我二人也不见得闹得如今这样。”
老太太和色道:“你还说呢!你媳妇多要强的一个人,这两日见天跑到我这来哭,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着,只说二爷若能原谅她,她什么都依二爷,让我好一顿骂,我养的儿子我还没说什么,用她来指手画脚。”
俗话说良言一句春风暖。这番话,让贾成德心底的怨恨顷刻间烟消云散。
贾二爷心软了,细想嫡母说得也是,媳妇兰枝性子要强,但对他是真心的,虽做得过了,可也是在意他缘故,这些年她为贾家没少操心。
佟二爷胸中那股气没了,老实道:“没和她说就在外置办宅子,是儿子不对,也不怪她生气,儿子也是想她那脾气怕知道不肯,才背着她,这事儿子做得不妥在先。”
这正说着,小丫鬟道:“二太太到,在外等着。”
老太太立刻绷起脸,声儿也提高了,道:“让她进来。
45姜老的辣
二太太低头进屋;规规矩矩行礼,然后;恭立一旁,垂首不语。
贾二爷本一肚子的气;方才让老太太好言安抚,气平了;及待见到媳妇又隐隐有底火。
但看她收敛性子;一副老实胆怯模样,才生出的那点火;又悄悄熄了。
老太太对着二太太厉声喝问,“我素日看你掌家不易,很少说你;把你惯得越发没样;越发不把丈夫放眼里,你不知夫君既是天,夫君决定的事,只有依从方是贤德,你说说你做得对不对。”
老太太板脸,声儿也严厉起来,不似方才对贾二爷慈爱。
何氏低头小声辩解道:“我是他嫡妻,不告诉我就弄个女人出来,媳妇一时心急,就,我嫁进贾家十几年对二爷一心一计,二爷做这事,媳妇实在想不通。”说罢低头用帕子抹眼角,全没了往日威风,像足了受气的小媳妇。
老太太还是没给她好脸,声儿不觉又高了些,道:“你丈夫做的不管对不对,你都不该前去搅闹,打你丈夫的脸,这是你做媳妇应该做得吗?你说说看,你做得对是不对?”
何氏咬着下唇,不敢抬头,蚊细声儿道;“是媳妇莽撞。”说罢,抬起头,辨道:“可也是二爷错在先”
何氏还未说完,老太太突然‘啪’地一拍桌子,冷厉声儿高了八度,“你还有理了,你爷们对不对有我这母亲说的,没你说的,你可曾来告诉我?我儿子中规中矩,不是你素日厉害,他能背着你,不同你商量,今个就好好说道说道。”
何氏见老太太发火,心里没底,真的有点害怕,老太太从来不这么动气,手里绞着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