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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今夜京城可是繁华热闹的很啊,怎么也不陪府中的众位王妃夫人好好的乐上一番?”
水溶还没说话,青年似乎就知道是他了,也不转身,就略带些调侃的说道。水溶淡淡的苦笑了一声,穿着一身家常袍服,在青年对面坐了下来,自己拿过一个杯子,给自己倒上了酒。
宝玉口中作为清客的燕霜夜表现的完全不像一个清客,这一年来,他在北静王府也不知道是干了些什么,显然北静郡王水溶也没把他当作一个清客来看待。不如说……这是一种对待好友,或者说谋臣的态度。
“燕兄弟,也不用瞒你,我这是有事请来讨教了。不弄清楚,真是睡也睡不安稳。”北静郡王有些苦恼的说。
他是功臣之后,世袭的王爷,父亲此前在北边和后金的战场上战死了,一家人世代戎马生涯,劳苦功高,他才年纪轻轻袭了王爵。要说起来,这样的身世,他一世做一个闲散王爷,皇帝也会养着他,他平日的作为也果然是如此的。
但在燕霜夜看来,这个北静郡王,却依然是这个朝中少有的目光敏锐,不拘于一时利益的人,否则也不会沉溺于诗词游乐之中了。见他这样,不由笑道,“听说王爷今日是原是和王妃一起出去准备赏灯的,可是被銮驾凤舆搅了游兴?”
水溶也不掩饰,点了点头,“我今日出门,正见了几位贵妃的銮舆。贾家与我家是世交,今日也有元妃回家省亲。那架势排场,实在是奢华已及。说是陛下的恩宠,却也不免过了……”
燕霜夜见他有些犹豫,于是替他说了出来,“王爷是想说,当今并非如此喜好奢华的人,是吧?”
水溶苦笑,“如此妄议当今……”
“怕‘妄议’,你还来找我做什么?”燕霜夜一口喝了一杯酒,不屑的打断了他,“当今确实是不喜欢这样的奢华,但他喜欢另一样东西——还记得当年的那位亲王?死后倒是追封了义忠亲王的那位?”
当今不好奢华,却好权谋。
燕霜夜想说的是这个。虽然一个君王好权谋……这不算什么好事,但好歹也不算太坏的事。水溶想了想,“……这是说,今日的省亲之举,是陛下的一个……一个局?”
燕霜夜点头,如漆的黑眸嘲讽的看着外面的灯火通明,“只可惜总有人得了一点点皇帝的恩宠就得意忘形的。也不知那些在今天夜里得意忘形的那些,被抄家问罪之日,可能想到今日的忘形正是埋下祸根之时?”
水溶听他嘲讽,皱起了眉。
“你又何必在意?”燕霜夜笑道,“不管到底是怎么回事,总是扯不到你身上来的。这些贵戚,不过就贾家和你有些世交渊源罢了,你不也看不上他们家?”嗯,虽然面子上还要维持的。
水溶苦笑,“他家那个宝玉,却是可惜了。果然如宝似玉的一个人物。霜夜,他平日里可是喜欢你的紧,你却是薄情啊。”
“不过一个纨绔罢了。”燕霜夜并不在意。
不过,他却不免还是想到了那个叫做贾宝玉的家伙。虽然面目清秀俊朗,身上却很有几分脂粉气,竟全无一点男儿气概。这且不说,竟是和京城的不少纨绔相同,都有几分龙阳之好的,这让他十分的不喜欢。
——还好水溶虽然风流,但至少在这方面还算好。虽然也不免随波逐流,却总算没有什么特地的喜好。否则……他不介意选择性的无视祖训中的某一条,给这个王朝做谋臣,乃至于走到前台去当个文官武将之类的,却对卖身没兴趣啊!
但撇开这些,那家伙的脖子上有着强烈却隐讳的灵气波动。
是那块胎中带来的玉吧?想来他也曾经是个高人,不惜耗费全身的本事给自己托生的家伙做了个庇佑自身的家伙,可惜托生到了那富贵荣华之地,一点灵性竟几乎是全被遮掩了。
“早几年,我在他那个年纪的时候,也是那个样子的。荒唐之处,只怕还要甚些。”说起贾宝玉,水溶却又叹息了一声,饮了一口酒。
早几年,他也是这个样子的,因为家中是王府,圣眷正隆、权势更大,只怕还要荒唐一点。所以对现在依然懵懂的宝玉,不免有几分相惜之意。
这话说得燕霜夜不由一愣。是啊,水溶父亲长年在外,在家里,也曾经是母亲祖母眼中的凤凰,也是如宝似玉的,毕竟他家已经两代单传了。此后少年袭爵,又是何等的风光荣耀?
而且要这么说的话……
燕霜夜再次喝了一口酒。
早几年,他何尝不是也是那个模样?虽然南边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