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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因为这幅样子无端招惹来的……令人恶心的男人们……曾让我一度想过毁容。”
花形惊讶的挑眉。
宇佐美便笑了:“哈哈,放心。当然被人阻止了……”
那一年,十六岁的宇佐美站在湘南海的礁岩上,手里握着尖锐的碎玻璃。
深秋的傍晚,夕阳如血般殷红,巨大的火烧云将海面也染上一层赤色,晚风吹透少女单薄的运动衫,刺骨发寒。
海浪无休无止地撞击着岸堤,倔强的女孩儿举起玻璃,因为恐惧和愤怒而不能自抑的颤抖,仰头发出绝望的哀鸣——
那个人就这样从远处的礁石中走来,背后是燃烧的夕阳,英雄一样。
“啊,现在想想,也觉得当时的自己很可笑。”宇佐美不好意思地挥了挥手,将眼前的回忆扫开,“嗯……虽然到现在也依旧不喜欢这幅长相,好在已经习惯了……也,足够坚强到,可以一个人面对这个世界。”
一个人面对这个世界,小心翼翼的把那一天,那个人,都埋在心里。
……
很长很长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宇佐美你……现在也决心一个人面对吗?”花形忽而开口,“一切,一生?……恋爱呢?婚姻?”
“呃,我觉得一个人真的挺好……”
“宇佐美,在怕什么吗?”花形平静的看着对面的女人。
一瞬间,宇佐美感觉自己被看透了。
“呵……”轻轻叹气,宇佐美困扰的挠了挠额前的流海,“花形,你恋爱过吗?”
迟疑了一下,花形透老实的摇头。
“你曾试过为一个人心跳不已,只是那人的一个微笑便心神大乱么?”
花形再次摇头。
“目光总是会不由自主的追随着他的身影,即使明知道全无希望,也完全无法控制?”
第三次摇头。
宇佐美一脸‘果然’的笑了:“对于我来讲,恋爱是……充满了苦涩,一想起就会胸口闷痛却依旧割舍不掉的东西……”
“我害怕那种痛苦,所以便不肯沉迷。”她仰头喝干杯中的红色,“也算是一种逃避吧?我是很胆小的那种人,自己已经所剩无几了,便更不肯轻易付出感情。”
抬手将宇佐美的杯子添满,花形沉吟了片刻,方道:“我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你说的这些体会,甚至连和人谈论感情问题的经验都非常少。老实说,我这个人在感情方面,非常的笨拙。”
宇佐美闻言一笑。
“我说过你某些地方很像我的一个朋友,七海,哦不,现在是三井雪了……我曾有幸旁观过她的恋爱。因此也懂得了恋爱并不都是甜蜜开心,反而时常充满了苦涩,有时甚至痛苦到那么优秀坚强的人也会失声痛哭在我面前完全崩溃。”
杯子里的冰块渐渐融了,男人长而有力的手指缓缓划过杯壁的水滴。
“但即使这样,她也没有畏惧。总是坦诚的去面对,不害怕受伤害——我很钦佩她这一点。”
“花形你……这是在对我说教吗?恋爱的指导?”宇佐美调侃道。
“不。”花形严肃的推了推眼镜,“说教是为了让人去做正确的事。可是爱情——”
他想起友人自言自语似的喃喃:“——爱情是去做想做的事。”
“哦?”宇佐美感兴趣的看着花形。
“所以我不是要对你说教。”花形透的耳朵微微红了,他清清嗓子认真道,“我是,希望你能做你想做的事。”
“做想做的事……”宇佐美低声咀嚼着五个字,“做想做的事……么?”
“嗯,就像天堂鸟一样。”
也许真的能做到吧,像天堂鸟一样,鲜妍明媚,自由飞翔。
可是……恋爱吗?
宇佐美在心中摇头——明知道不可能的。
正因为花了比别人更长的时间注视着他,宇佐美才更加清楚……自己和仙道根本就不可能。对于那些痴心妄想得到他、改变他的女人,那个人比水城雅人还要冷漠,还要残酷。
仙道彰就是这样的男人,对谁都格外温柔,也……对谁都格外无情。
回忆起那个人对自己的轻浮态度,宇佐美默默闭上了眼睛。
别犯傻了……比起那些前赴后继试图拴住他得到他的心的优秀女人,宇佐美凉子又算的了什么呢?
不过是,一时兴起出手逗逗的关系罢了。
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