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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劳张将军来接本宫了。”她轻轻拭泪,“五哥也是一时糊涂,可怜……”张骁叹口气:“公主不必哀伤,是南康王自己选了这条路。”“说的也是,唉,我只是后悔没能劝住他罢了……”张骁对左右侍女使个眼色,两人连忙扶永安公主登上车,这才叫她止住了眼泪。一路都太平无事,直到快到洛阳时,忽然有队人马赶来相迎。张骁见来人是外邦服饰,本很警觉,却又见队伍里有朝中官员陪同,料想该是别国使臣之类的人物,这才放任对方靠近。未等过去询问,队伍领头之人已经笑眯眯地迎了上来,恭恭敬敬对着马车行礼:“公主殿下受惊了,好在如今终于脱险,我国王子殿下总算可以安心了。”永安公主的声音隔着帘子传出:“来者何人?”“禀公主,在下是曹国礼官曹敦,得知公主安全返都,特来相迎护送,好确保公主安全,能顺利嫁去曹国。”马车中寂静了许久才传出公主的回话:“那就有劳曹大人了。”她曾以为再回来一切都会不同,原来根本就没有变化。应璟回到洛阳后,幼帝果然立即派了御医过来,什么良药奇药都往宁都侯府里送。可即使如此,应璟还是数次徘徊在危险边缘,到了这步,连太后和老丞相都分别派了人过来探视。霍江城来接竹秀,有意多留了两天看了看情形,后来确定应璟又无生命危险,这才带着竹秀启程。铃铛现在是皇帝伴读,自然不能说接走就接走,不过他跟皇帝关系交好,在都中留着也没事。竹秀伤口疼痛,只能在车里躺着,路上非缠着霍江城将她离开后的事情告诉给她听。可惜这事原本就复杂,霍江城粗粗说了几句她就喊不明白,听不懂。“我就是想知道阿绍为何要独自回西北去。”“大约是想离开宁都侯了吧?”“啊?”竹秀一急,扯到了伤口,疼的龇牙咧嘴:“这丫头还是脾气这么倔,真拿她没办法,婚期都定了,国舅人还没醒,这时候使什么性子啊。”霍江城摇摇头:“我倒觉得少主此事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她太重感情,宁都侯对她自然无话可说,但朝堂诡谲,风云变幻,宁都侯又是掌舵人,将来许多事情都无法预料。若是下次你或是铃铛再遇险,又没这次的好运气,那她跟宁都侯可就真的是一点回头余地都没了。”竹秀眉头紧锁:“你的意思是她这还是在给国舅机会了?”霍江城失笑:“我可不懂你们这些小儿女的心思,也只是猜想罢了,一件事若有可能发展到最坏的地步,那及早抽身而退,不是免了到时候难以收场了吗?”竹秀艰难地翻了个身:“反正我见到她还是会劝她的,这世上还有谁能比国舅对她更好。”霍江城叹了口气:“显然少主要的不仅仅是对她好而已啊。”隆冬很快就到了,晋国多事之秋,如今一团烂摊子正等着收拾,宁都侯又重伤未愈,重担便落到了老丞相身上。范一统守在房门口,看见侍女端药过来才打开门让她进去,忽而听见里面有轻轻咳嗽的声音,连忙走进去一看,屏风后,应璟已经坐起身来。“公子,你终于醒了!”应璟靠在床头,一手捂着胸口,闭了闭眼算是应答。范一统走近道:“公子你胸口这一刀可真是危险,就在心口边上,之前明明都说没事了又忽然人事不省,真是吓人啊,还好现在醒过来了。”应璟没做声,坐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自己接过侍女手中的药喝了几口,仿佛到此时才有力气说话:“阿绍呢?”“荀将军?呃……”范一统眼神闪烁:“她……她回西北去了。”大概是怕应璟失望,范一统又连忙补充:“不过她是一路护送您快到都城后才走的,说不定是因为西北有什么急事吧。”应璟扯了一下嘴角,“我知道了。”他顿了顿,又问道:“如今战事如何?宫中情形如何?”范一统将战局平定的事告诉了他,永安公主也已平安返回宫中,其他一些细琐之事,连同太后最近又绞碎了几块帕子都一五一十给禀报了。应璟听完后点点头,想了想道:“先不要将我醒来的消息传出去,待我伤势再好一些再作计较。”西北刚刚落下一场大雪,荀绍不怎么怕冷,但因为竹秀在养伤,她也跟着沾了光,最近总有些滋补的东西流进她肚子里去。已是傍晚,她刚从营地巡视回来,就被竹秀叫进屋里灌了一大碗羊肉汤。“怎么样,好喝吗?”荀绍拿开碗,看着竹秀笑眯眯的双眼,她半边脸颊还肿胀未消,这笑容看起来尤为好笑。“你这是什么表情,怎么一副不安好心的样子。”竹秀顿时不高兴了:“想要好好跟你说个话怎么这么难呢?你老实跟我说,国舅生死关头,你怎么躲到西北来了?你说你做的对不对?”荀绍认真地想了一下:“好像是不对,躲在西北太容易被揪出来了,我应该躲回老家颍川去的。”“你……”竹秀气结地面红耳赤。“哈哈……”荀绍放声大笑,走近去捏了捏她的下巴:“好好养伤,我的事我自己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