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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不觉得自己小,不觉得自己会改变心意,可到了这一刻,却开始怀疑自己曾经笃定的事情。他有些痛苦烦恼地把头埋进了她的劲窝,司念任由他依靠在自己身上,放在他背后的手轻轻拍着,像个母亲一样,包容并接受着他的一切负面情绪。她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轻柔地对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我不会。”楼梯口。方青子扶着楼梯注视着下面的那一幕,慢慢拿起了手机,回拨了最新接到的一个电话。电话很快被接通,那头传来任烟雨得意的声音:“我就知道你很快会改变主意的。”几个小时之前。方青子接到了任烟雨的电话,这个如今几乎每天都在被骂的网红告诉她,她们可以联合起来毁掉司念,得偿二人所愿。方青子见识过任烟雨狠毒起来的样子,根本不想和这样的女人合作,也不屑与做一些不光彩的事情。她很快就拒绝了任烟雨,任烟雨那个时候就说,她很快就会改变主意的。方青子当时只觉得她的话可笑,可现在看来,可笑的是自己。记得《东邪西毒》里有过这样一句话。任何人都可以变得狠毒,只要你尝试过什么叫做嫉妒。她想,她现在知道嫉妒是什么滋味了。一切就这样按部就班地进行着,似乎一瞬间,所有的事情都尘埃落定,训练与生活在再也没有什么起伏,人与人之间和睦相处,连一个误解的眼神,甚至一个小小的口角都没有过。这样平静的生活是每一个人所期盼的,可当它真的到来了,司念却觉得有点山雨欲来的味道。收起鼠标,端着奶茶,又一天的训练结束了,算算日子,现在已经十月十五号了,全球总决赛八强赛会在十月十九号开始,一共进行四天,每天进行一场比赛,两个队伍对战,抽签制选择对手。比较不幸的是,他们抽到的 傍晚时分,夜幕渐渐降临,司念换了身衣服,披上黑色的风衣,抬眼看了看窗外阴沉沉的天气,又翻了翻手机,顺手拿了一把黑色的雨伞,背上背包出门了。方青子站在自己房间的窗前,两眼放空地看着窗外,然后就看见了独自出门行色匆匆的司念。方青子微微眨了一下眼,慢慢垂下眼睑,瞥了瞥放在一边的手机,迟疑了很久很久,终于还是拿起来打了一个电话。须臾,电话接通,她对电话那头的人说:“她出去了。”电话那头的人问:“一个人?”她舒了口气:“一个人。”电话那头传来笑声:“那你为什么还不去告诉叶蜚声呢?这么晚了,她一个人出去,搞不好是去看什么病人了吧。”病人……现在她们所知道的生病的人,就只有一个。晚上八点钟。司念从出租车上下来,天已经开始飘蒙蒙细雨,她撑起雨伞,站在伞下,单手抄兜,睨着面前这所小区。过去的四年时间里,她总会刻意回避这个地方,就算不得不路过这里,也会强迫自己不去注意,甚至连余光都严格把控,不准自己对此处有一丝一毫的注视。有人说,你越是怕看见什么,说明你越是期盼什么,越是害怕什么。司念慢慢吐了口气,紧了紧握着雨伞的手,终于还是抬脚跨进了小区。四年了。再次踏进这个地方,身体仿佛有记忆一般,一切思绪都瞬间倒退回几年前的日日夜夜。那时候,她和陈星航都还只是大人眼里的败家子讨债鬼,整天就知道打游戏,什么正事儿也不干,学习不行就罢了,连工作都不想找,整天混吃等死地啃老,是实打实的社会寄生虫。陈星航家境殷实,虽然惹得父母生气,但他是独子,父母又不舍得他吃苦,所以并没断了他的经济来源。倒是司念,从小家里条件就很一般,后来母亲生了病,父亲染上了赌博,日子就更难过了。她所有的叛逆期都和陈星航一起度过,陈星航管她吃、管她住,在她被父亲打了跑出来之后收留她,给了她许多别人不曾给过她的关怀与帮助。他们的过去密切相关,也坎坷难忘,仔细回想一下,当初如果没有陈星航,司念恐怕会在父亲输了钱之后醉意的毒打之下走上歪路。还好她没有,还好他在。脚步渐渐停在熟悉的门前,这扇门,少女时期她几乎每天都要打开,想起那时候,每天在外面玩疯了,或者惹爸妈不高兴了跑出来,她总会站在这扇门外,嚼着口香糖敲门,含着“航哥”两个字。然后陈星航就会给她开门,笑着看她说:“又离家出走了?”……一切的一切,犹如昨日,记忆犹新。站在门前,再次抬起手按下门铃,门铃响过之后安静了一段时间,房门便被人从里面打开了。陈星航站在里面,面容苍白,着些憔悴,但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熟悉,一如曾经。一瞬间,竟恍如隔世。司念眼眶一热,情绪上来了,自己都无法控制自己,但还好,只是眼眶热了热,没有流泪。“你来了。”他开口说话,语调带着些倦意和疲惫,“很感谢你能来。”他侧开身让出位置,司念迟疑许久,还是走了进去。房门在身后关上,司念倏地回头,脑子里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