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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永贵看了贺槐生一眼,欲言又止。&ldo;有话就说。&rdo;&ldo;那个人是自首的。&rdo;贺槐生一顿。丁永贵接着说:&ldo;叫做谢星洲,好像认识夏小姐。&rdo;坐在后排的傅如玉惊讶道:&ldo;谢星洲?&rdo;&ldo;傅秘书认识?&rdo;傅如玉摸不准贺槐生认不认识,便有些犹豫,只说:&ldo;算认识,他……以前是夏蝉的朋友。&rdo;岛不大,没一会儿就到了医院。贺槐生让丁永贵去停车,自己飞快向病房走去。到了门口,他停了片刻,方才推开门。夏蝉便安安静静地躺在那儿,呼吸让氧气罩一会儿漫上白雾,一会儿又消散。直到此刻,他方才觉得自己一直孤悬的心脏,缓缓地落了下去。贺槐生缓慢提步,在c黄沿上坐下,从被子里找到她的手,轻轻地握住。贺槐生抓起她冰凉的手,抵在自己潮湿的眼上。身后是一窗艳阳,金灿灿的光投在地上。可他只觉得冷,心有余悸,浑身一股死里脱生的无力感。一会儿,傅如玉敲门进来。她立在窗边看了夏蝉片刻,轻轻叹了声气,又反身出去,再回来时,拿着一条干毛巾进来。她走到c黄边,弓着腰,缓缓地擦拭着夏蝉潮湿的头发。擦了一会儿,贺槐生哑声说:&ldo;我来。&rdo;傅如玉顿了顿,将毛巾递给他。贺槐生一边擦头发,一边沉声吩咐:&ldo;给她家里打个电话。&rdo;傅如玉点头,转身出去了。一整天,贺槐生都待在医院,推了所有的事情。下午,周兰和王洪韬到了。周兰面有怨气,但顾忌他的身份,没有当场发作,只坐在那儿,一径地抹眼泪,王洪韬便低声地安慰她。周兰哭声细碎尖锐,贺槐生听得烦心,索性摘了外机。傍晚,贺槐生让傅如玉领着两人去吃饭。 傅如玉给他带了些饭菜回来,他吃了两箸,没什么胃口。晚上十点,夏蝉还没有转醒的迹象。贺槐生便让周兰和王洪韬去旁边找个酒店住下,自己则留在病房陪c黄。晚上十一点,丁永贵和傅如玉确定过明天的行程之后,也走了,病房里便只剩下贺槐生一人。贺槐生脱了外衣,在一旁的空c黄上躺下,侧着身,静静看着夏蝉。夜沉沉静谧,外面涛声阵阵,这安静的病房似是一座孤岛,岛上独他两人,相依为命。他听着海浪,渐渐地合上眼皮。不知过了多久,他毫无征兆骤然惊醒,一睁眼,便对上一双明亮的眼睛。贺槐生竟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立即从c黄上弹起,过去一把攥住了夏蝉的手,&ldo;……醒了。&rdo;夏蝉艰难张口,声音发哑,&ldo;赶上了吗?你有没有答应贺……&rdo;贺槐生沉声喝止,&ldo;别说了。&rdo;夏蝉愣了愣,看着他。&ldo;去他妈的贺启华。&rdo;夏蝉扯开嘴角笑了笑,&ldo;……稀奇,你也居然也会说脏话。&rdo;贺槐生喊来医生,给夏蝉做了个检查。医生说是生命体征正常,但还要留院观察几天,又让夏蝉尽量吃点儿东西,有助于身体恢复。贺槐生便给丁永贵打电话,让他送点清淡的食物过来。夏蝉看着他,&ldo;有水吗?&rdo;贺槐生便将c黄摇起来,扶着夏蝉半坐着,拧了瓶水,递到她手边。夏蝉渴得要命,一口气喝了大半。她喝水的时候,贺槐生一直看着她。夏蝉瞥他一眼,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ldo;你看我干什么,我毁容了?&rdo;&ldo;……&rdo;夏蝉笑问:&ldo;有镜子吗,我照照看。&rdo;依然是满不在乎,依然嘴里没一句是正经的,可这人,为了成全他,却能豁出性命。一时之间,两人都安静下来,在柔和的灯光之中,彼此凝望。呼吸都很浅,似怕打破这一刻的静寂。不知过了多久,贺槐生忽然倾过身,伸出双臂,用力地将她抱入怀中。夏蝉呼吸一滞,渐而长长地舒了口气。心跳体温紧紧相贴,她还活着,而他也是。半个小时后,丁永贵提着食物过来。夏蝉配着蔬菜,喝了半碗粥,觉得脑袋里仍有些晕晃晃的,便让贺槐生搀着,简单洗漱以后,复又到c黄上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