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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你到楼下。”刘森雄眼微微一垂,回避了温纯纯的凝视。
温纯纯柔目黯淡下来,露出明显的失望。她轻轻摇头,掠了胡未央一眼说: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打扰了,再见!”
最后一句话是对胡未央说的,胡未央勉强微笑,笑得却很僵硬。
她敏感地觉得事情有些异常。温纯纯看着刘森雄时,眼里流露的爱慕和渴盼很不寻常;而且一点也没有刻意掩饰,虽然很含蓄,但那种殷切却瞒不了人。
“你刚刚说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刘森雄一如平常的模样,温和地倒给她一杯水,坐在他惯常坐的位置,侧对着胡未央。
他习惯和胡未央侧对而坐。这个习惯从他认识胡未央开始,一直没有改变。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消息,只是,有家出版社愿意用我的稿子了。”胡未央先前满腔的欢喜己变得意兴阑珊,很不起劲。
“真的?我就知道你一定办得到!”刘森雄显得比她还高兴。
但欢欣的气氛很快就被沈默溶掉。胡未央一直陷在沈默中,考虑着该不该问刘森雄有关于“那件事”。
说真的,她很在意温纯纯的出现。上回她看到的那一幕又清晰的回到她脑中,她无法不介意。
“森雄,那个温小姐常到这里吗?”考虑了很久,她还是决定释清心中的疑惑。
“来过几次。”刘森雄侧低着头回答。
“那──你们──”吞吐了半天,最重要的话,胡未央还是问不出来。
刘森雄看看她,困难地开口说:
“未央,我──”
“算了!别说了!我不想知道!”胡未央突然而起一种鸵鸟心态,摇手阻止刘森雄说下去。
“但是我──”
“别说了!是我不好,我不该问的!”胡未央微笑说:“我回去了。你不必送我,我自己下去。”
真是的!没想到她会是这么小心眼的女孩。胡未央对自己的行径感到愚蠢又可笑。
就算是刘森雄和温纯纯之间真有什么,她又能怎么样?她一点争风吃醋的立场都没有!
“糟糕!忘了跟他提搬家的事!”
走出公寓大厦后,胡未央想起一直没跟刘森雄提这件事,匆匆又赶上楼──却又看见一幕让她全身血液冷却冻结的画面。
那是电影中常见的热情拥吻画面。十分钟以前对她柔弱地微笑告辞的温纯纯,一反忐忑不安的小女人姿态,大胆又热情地搂着刘森雄,两片唇像涂了蜜一样紧黏在一起,不时地相互舔了又舔。
天啊!
胡未央清楚地听到自己心中传来铿锵一声,玻璃做的心被打碎了,割着脆弱的颤动,渗出一丝的血。
“未央!”刘森雄抬头发现她,惊讶地叫出来,随即露出歉疚、尴尬、难堪和不知该如何的表情。
温纯纯伏在刘森雄怀里,只手攀着他的肩膀,回过脸来。她朝胡未央示威般地一笑,沾润的双唇鲜艳得像胡未央心头悄悄在滴的血。
“未央──”胡未央退了一步,刘森雄急切地又喊了她一声。
她回头看了刘森雄一眼,突然恨起他那温和纯情的脸,情意深挚的表情。
她掉头冲下楼梯,听见刘森雄不断地在身后喊着她。但他没有追来,显然陷入左右为难的矛盾中。
没想到爱情这元么脆弱,禁不起一点诱惑!
胡未央盲撞地在街上奔跑,觉得无比的荒谬。王德琳她们对她的警告犹言在耳,她还认为她们把爱情说得太现实,结果──
多可笑!
她转入惯常去的酒吧,一杯接一杯喝着呛人的伏特加。酒保要为她加苦艾酒,她不肯,要醉就要喝这种燃烧会成烈火的纯酿酒。
荒谬!
她不停地想着这句话。
人生是由一连串荒谬写成的,爱情、学业、事业──偶然与邂逅,随机与谋合,列成了一张张的命牌,排成了紫薇斗数中一道道的命运宫。
哲学就是整个人生,人生却是这一杯看起来淡得像水的伏特加,无色,无味、无止境的火辣……
什么嘛!去他的爱情!
胡未央纵情的狂笑,纵情的喝酒,有些自暴自弃,一点点自寻堕落的味道。
为失恋醉酒是最没出息的事,她才不是那种窝囊的女孩。她只是……只是迫切需要醉一场;醒来后,她才能重新厘清旧有的关系。
但她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