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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白发人送黑发人,悲痛不已,她恨母亲害死了沈家血脉,并连带害死了父亲,就把我抱到她身边抚养,不许母亲教养。考虑到我今后的前程和名声,没有休掉也没有处罚她,只把她的所作所为告知了她娘家,娘家也觉她丢了母族的脸和她不甚往来。祖母不能奈她如何,打死了她身边出主意的妈妈,从此两人像仇人一样,只在人前装装样子,为的是堵住众人的悠悠之口。所以在这个府里,母亲就像一个隐形人一样,没有地位没有权利,祖母从小就告诉我不许我亲近那个狠心的女人,因为那人与我有杀父之仇。”
叶之初已经听得呆了,她只知道祖母和婆婆之间有说不出来的怪异,却不知这里面原来这样大有文章,说起来婆婆也是个可怜的人,得不到丈夫的爱,亲生的儿子不能养,心里的苦不知道该有多少!但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怎能糊涂到害死人呢?说起来同是女人,她的苦似乎自己也能感同身受。
沈墨见她一个劲的发呆,并不说话,只当她嫌弃了自己或是瞧不上沈府这腌臜的事情,一时后悔不该和她说这些。
叶之初回过神来,安慰着沈墨:
“玉哥,大家大户的后宅总是有些见不得人的龌龊事,我也见得多了,只是不如这曲折罢了,我也是因为这才不想你纳妾,弄得满府乌烟瘴气的,每天面对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心也累。到时各房各院生的孩子为争家产,少不得多少官司要打。并不是说我嫉妒霸占着你,这真是个中滋味只有自己知道。”叶之初又这样的感慨,是因为她家里就像这样,母亲不知有多辛苦,她不想女儿也过这样的日子,才替她选了沈家。
“是呀,就是因为这样,祖母才没给我房里放人,因着父亲病重的时候,大夫说父亲过早的知晓人事,累得身体不好;本来我们沈家人丁稀少,更是正值旺年就过世,祖母担心我重蹈覆辙,才让我晚些成亲。”说到这,他有些羞赧。
叶之初这才明白,当初沈家求亲的时候,母亲是托人打探了许久,见沈墨既没有通房,也不去那烟花之地流连,家里又没有庶子兄弟,很是满意才同意了的,原来是这个原因啊。
“祖母年少时守寡,只盼着养大了父亲也有人替她支撑门户,她为了这个家,对外处理生意上的事务,对内又要照顾孩子和内宅很是辛苦,谁知父亲没指望上,她又辛苦的把我抚育成人,教我做人教我做生意,她是我心里最尊重的人。所以她让我纳妾,我不想惹她生气,可我也不想委屈了你,只好出此下策,若是被她老人家知道,指不定会有多伤心失望!”
“还有母亲,虽说她当初做错了事,可她毕竟赋予了我生命,我怎能做那不孝之人,可祖母又恨她入骨,我只有冷淡的对着她,可每当我看见她,心里都说不出的难受,我夹在她和祖母中间,每日都小心翼翼,澜儿,我的心难受啊!”沈墨红了眼眶,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叶之初心疼的把他抱在怀里,像一个母亲安慰孩子,轻抚着他的背。
“玉哥,你的苦我理解,你放心我一定替你在母亲面前尽孝,也不会让祖母觉察到不妥。你只别这样折磨自己了,好吗?”
轻声细语,仿佛春风拂面,沈墨打开了心结,两个人的感情更是近了一步。
“澜儿,我这辈子最大的幸事便是娶了你,你如此的善解人意,有你足够了。”沈墨靠在她柔软的胸前,整个人无比的自在,有种解脱的轻松感。
叶之初用很长的时间来消化,知道太多未必是件好事,心里压力真的太大了。而沈墨却因连日赶路劳累睡的很香。次日一大早,叶之初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玉哥的怀里,耳边是他沉稳的心跳声,身上搭的是他有力的臂膀。她尽量轻轻的拿开他的手,谁知刚一动沈墨便醒了,他吻着妻子朦胧着的双眼,手也不老实起来,两人又腻歪了一会儿才起身给祖母请安。
和平常一样没有见到母亲柳氏的身影,沈老夫人对外说柳氏早年守寡辛苦,身体不大安康免了每日的晨昏定省,最初叶之初还觉得这婆媳两人倒和气,如今她明白了这沈老夫人八成一辈子也不想见她的儿媳,恨不得她去死才好。
老夫人叮嘱叶之初一定要照顾好沈墨的身体,这趟出门恐怕比每次都累,又询问了些内宅的事务,就打发她们回去了。还没等进到院里,早有丫鬟禀报说清姨娘早就来给少奶奶请安了,等了好一会儿了。
叶之初微微点头表示她知道了,沈墨虽把陈婉清帮助他处理生意之事都和盘托出,唯独两人之间的暧昧他一点没提及。一是他觉得那是意外且以后那样的事不会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