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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清許沒有回頭,不甚在意地說:「不試怎麼知道?」
話雖如此,其實喬清許自己也知道希望渺茫。
但拍賣師的本質就是中介,尋找賣家和買家是日常工作,哪來白費工夫一說?
看看小區門口的那些房地產中介,他們在不停打電話的時候,也並不知道哪一單會成。
衝過澡後,身上清爽了不少。
喬清許擦著濕發從衛生間裡出來時,安茉的電話正好打來。他將毛巾搭在脖子上,接起電話:「你忙完了?」
「這逼班我真是一天也不想上了。」安茉一邊吃著飯,一邊抱怨,「又加班到現在!」
喬清許笑了笑:「那你倒是辭職。」
「別,我不想被我媽打死。」安茉說道,「再說這逼班辛是辛苦了點,但還是很有意義的。」
安茉在文物局下屬的海外文物回流協會工作,正經的事業編,放相親市場非常搶手的那種。
她雖然經常抱怨,但喬清許看得出來,她對她從事的工作非常自豪。每當有海外文物成功回收時,她都會把單位的文章發得滿世界都是。
「你給楊建章一個下馬威了嗎?」抱怨結束,安茉問起了正事。
「沒。」喬清許打開免提,收拾起了行李,「他沒給我個下馬威就不錯了。」
他簡單說了說剛才飯桌上的事,安茉聽完後,反應果然很大:「什麼?他竟然叫你去庫房?他打發叫花子呢?!」
「沒辦法。」喬清許把帶回來的博物館紀念品放進他的收藏櫃裡,「誰讓他在我爸困難的時候拉了一把。」
福至拍賣行最初是由喬清許的父親創立的,但後面由於經營不善,瀕臨破產,還是楊建章花錢救了回來。
所以喬清許很難在楊建章面前說,這是他家的拍賣行。
本來喬清許並不排斥楊建章這個叔叔,但自從他爸走後,楊建章想要悄悄給拍賣行改名被他得知,他連夜趕回國制止後,他和楊建章就只剩下表面客氣了。
至於安茉,高中那會兒她和楊彥是同桌,而楊建章也不知抽什麼風,非說安茉喜歡楊彥,影響楊彥學習,讓班主任把安茉調去了其他位置——恰好成了喬清許同桌,自那之後,安茉就非常討厭這家姓楊的。
「所以你剛才微信上找我打聽姬文川,就是因為這事?」安茉問道。
「對。」喬清許關上收藏櫃,用毛巾擦了擦新滲出來的汗珠,「你跟他接觸過嗎?知不知道他平時喜歡什麼?」
「沒有,不過我剛才問了我們組長,聽說他是出了名的愛喝茶。」
喝茶?倒是符合喬清許心中對於年長者的印象。
——之前他在網上見過姬家家主的照片,是個老年人。
「你是要去拜訪他對嗎?」安茉又說,「我可以讓我們組長幫你打個招呼,這樣你應該不用等太久。」
文物局的名頭還是很好使的,沒過兩天,喬清許便約到了姬文川的時間。
見面地點在錦城大廈三十三樓的雅頌私人博物館,這裡本來需要購票進入,但喬清許有預約,門口的保安並未攔他。
一進入展廳,四周瞬間暗了下來,冷氣驟然打在身上,仿佛踏入了某個莊嚴的世界。
厚重的深色地毯吸收了多餘的光線和聲音,置身其中,目光所及之處只剩下展櫃裡精心布置的展品。
喬清許是不逛國內的私人博物館的。
民間的私人博物館和官辦博物館不同,多是企業家附庸風雅,為提高自己的社會地位瞎搞的。
什麼造型奇特的陶俑、形狀怪異的青銅器,隨便貼個標籤就放展櫃裡展覽,也不怕專業人士看了笑話。
但姬文川的私人博物館很不一樣。
每件展品都有詳實的介紹,包括前任藏家是誰、通過什麼途逕入手、斷代的依據是什麼等等,布展的邏輯也極其講究,主題分明,喬清許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專業的私人博物館。
都說收藏是有門檻的,的確不是什麼人都可以稱為收藏家。
從瓷器館裡出來,正要進入金器館時,一個身穿黑色職業套裝的女人靠近了喬清許。
她耳上掛著藍牙耳機,手上拿著平板電腦,語速飛快地對喬清許說:「您好,請問您是喬先生嗎?」
看展的閒情瞬間煙消雲散,喬清許不由得緊張了起來:「我是。」
「我是姬先生的秘書,跟您郵件里聯繫過。」女人自我介紹完,又說,「姬先生還在會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