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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蘅的眼前闪过旧日的一幕幕,映月什么都没说,只是一个按住腹部的动作,就已经令她分寸大失了。卫蘅摇了摇头,她绝不愿意如了映月的意,所以她看向陆湛道:&ldo;我自然是信你的啊。&rdo;陆湛缓缓地收回手,一动不动地看着卫蘅,&ldo;那你为什么装得更好一点?不让我察觉到你的敷衍。&rdo;卫蘅望入陆湛的眼睛,湛若星辰,那目光就像照妖镜一样,反映出了她心底的想法,藏也无处可藏。良 久,陆湛才开口,语气淡淡,带着令卫蘅慌张的荒凉,&ldo;我有些后悔了,阿蘅。是不是当初,我不该强行介入你和何致的亲事,这样在你心里,我就不会变成一个小 人,未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连他□□都能伸手的人,还有什么地方值得人信任的?所以我写过的字据没有用,发过誓的也是儿戏?&rdo;卫蘅淌着泪摇头,可是陆湛说的话仿佛钟鼓一样敲在她的心底,有些事她没有看头,却被陆湛看透了。华丽的锦缎底下,藏着的原来竟是这样阴暗的念头。&ldo;就好像我偶尔也会想,如果当时换成另一个男人,像我一样逼着你,你是不是也会从了他。&rdo;陆湛的话像刀子一样刺入了卫蘅的心里。其实两个人都是早就料到了今日的,当初出离道德而行事,总有一天要被道德所教训,在浓情蜜意退去后,在美貌华服退去后,人呈现在另一个人面前的,剩下的就是品行。每一次做决定做选择的时候,就会想起对方的品行。哦,原来他(她)曾经是那样一个人,又有什么可值得信任的,又有什么可值得爱的。到如今,卫蘅才能体会先贤的用心良苦,才能真正体会&ldo;贞静贤淑&rdo;四个字对女儿家的重要,才能体会为何&ldo;贞&rdo;会放在首位。&ldo;陆湛。&rdo;卫蘅伸出手,她的眼泪已经模糊了双眼,连陆湛也只看得清一个轮廓了,她想握着陆湛的手,恳求他不要再往下说,&ldo;别说了,别再说了。&rdo;陆湛轻轻抽开手,单手捧起卫蘅的脸,&ldo;阿蘅,你心底的这颗刺,这一次我替你拔掉。&rdo;说完,陆湛就放开了卫蘅的脸,取了外袍套上,去了前院。卫蘅追到门边,拉着陆湛的袖口,却被他轻轻掰开手指。&ldo;陆湛,陆湛!&rdo;卫蘅哭叫道,可是陆湛连头都没有回。卫蘅跌坐在门槛上,只觉得无力,即使到了这一刻,她也没办法直面陆湛,说她是相信她的。所有聪明人都有一个共通点,那就是他们只相信自己的判断。而所有的人也都不愿意承认自己愚蠢。映月的船是午后到的,和她一起进知府衙门的后院的还有一个人,卫蘅也认得,正是华思珍。华大夫如今已经是华神医了,不过即使永和帝也没能将他留在京中,因为他的抱负并非是在那四九城里为贵人把脉养身。志在天下,兼济天下。卫蘅是同陆湛一起,在内院的大堂迎接两人的。松江府的二月已经是春暖花开,虽然偶有寒风,但那也是杨柳风。可映月身上依然裹着那件猞猁狲的大氅,脸比上一次更瘦更黄了。肚子因为遮挡在大氅下,看不出任何异样来。引泉请了华思珍入座,然后急切地看向上座的陆湛。陆湛朝着华思珍道:&ldo;华神医,这一次听闻你正好在松江府行医,所以今日特地请了你来为我的这位婢女把把脉。&rdo;华思珍点了点头,他把脉是不讲规矩的,也不兴女眷就要隔着纱帕之类的把脉,对他来说,把准病人的脉相才是最重要的。华思珍替映月把过脉,又令她张开舌头看了看,问道:&ldo;姑娘,近几月可有呕吐的症状?严重时还有吐血昏迷的现象?&rdo;映月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见引泉抢着道:&ldo;华神医,你说的都中了。去年八月开始映月就开始有呕吐现象,有一次还昏迷了。这也是当时为何引泉吓得去兰藻院寻陆湛的原因,女人开始频繁呕吐,实在不能不让人联想到怀孕,引泉见映月晕倒了,这才赶紧去找陆湛拿主意,这孩子的事情他一个下人可做不了主。后来大夫来给映月把了脉,说不是怀孕,而是肠胃不适,这才叫人放了心。只不过打那以后,映月就日渐消瘦和病弱下去,上京城的大夫都只说是脾胃不适,可是用了药又不对症。这一次陆湛到松江,听说华思珍也在此时,这才让引泉快马加鞭接了映月到松江府的。华思珍沉思了片刻,又道:&ldo;还请姑娘去里间榻上躺下,我需要摸一下你的胃部。&rdo;映月一听就往陆湛看来。胃就在心窝附近,被陌生男子抚触,映月自然不愿意。陆湛道:&ldo;去躺着吧,华神医自有道理。&rdo;华 思珍从映月的心窝往下细细按压,眉头皱得越来越紧,最后才道:&ldo;姑娘这病可能是&lso;胃反&rs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