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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伤心事05
不对劲,很不对劲!
我不过是人躺在床上,精神不济,但是每每鲁元看见我都是一脸欲言又止,悲悲切切的神情,加上这几晚朦胧中总感觉有人执我手于我耳旁低叹,不由得我不生出一种不久于人世的念头。
于是这日我喝完药,对着不胜凄楚的鲁元问道:“阿母,我是不是得了绝症?”
她一愣,摇摇头。
“那是不是我要去匈奴和亲?”
她又摇摇头。
“……”
我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她却又什么都没说,只伸手摸摸我,话语里带着哭腔:“无论如何,阿母都是为了你好!”
谁能告诉我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心中日益不安,实在忍不住,从病床上蹦哒起来,让豆豆帮我引开下人,自己偷偷溜了出去。
有些事虽然鲁元瞒住我,但是刘盈不会,我很笃定!
一路畅通无阻进了宫,我寻到宣室殿,却看见闳孺从正殿出来,拦住一问,原来刚好刘盈在会匈奴使者,我灵机一动,计上心头,望着闳孺嘿嘿一笑。他被我看得浑身发毛,双手护胸,后退一步。
我翻了个白眼,拜托!这小子不知道满脑子都在想些什么,有时我真觉得他是个人才,很少有人能够将庄重与猥琐结合得如此天衣无缝。
套上从闳孺那借来的小内侍的衣服,我端着漆盘进了宣室殿。
“皇上,太后娘娘说特使们这几日辛苦了,特命臣送来几盅参汤给几位大人补一补!”
刘盈眼睛一亮,又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掩饰性的咳嗽一下,敛了笑意,对我点点头:“如此甚好!”
那几位使者想必也是口渴得紧,道了谢以后便端过参汤一饮而尽,年纪最小的那位还意犹未尽地舔舔嘴。
这些北方蛮人原本就身健火旺,喝了我这十全大补汤,不流鼻血才怪!
我用漆盘掩住自己得意的嘴脸,注意到刘盈的眉毛微微一挑,于是踱到他身旁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定。
“大汉皇帝陛下,不知您考虑得怎么样?”为头一个粗壮男子率先问道。
“此事不用再议,朕不会将翁主送去和亲!”
“难不成陛下要言而无信,撕毁和约?”
刘盈皱眉不语,显然是不想搭理这帮人。
可是,对付流氓可不得用流氓手段吗?
我清清喉咙:“臣敢问陛下,不知和约内容为何?”
“奉皇族女子于单于!”
“这便是了,和约只说是皇族女子,有没指名道姓要翁主去,怎么能说我们言而无信呢?”
那男子哼了哼:“话虽如此,我们单于可是指定要翁主本人!”
“翁主尚且年幼,冒顿单于居然如此饥不择食吗?”
那几人眼中露出疑惑的神情,很明显饥不择食这四个字超越了他们的理解范围,唯有最下首那个少年激动得跳起来,嘴里还叽歪地吐出一长串匈奴语。
那几个人恍然大悟,气得脸红脖子粗,大声嚷嚷起来。
刘盈揉揉额角:“翁主不能嫁给单于!”,他转过身突然看着我,眼眸中闪过一丝挣扎与痛苦,用不大却能让每个人听清的声音一字一句说道:“因为她将是朕的皇后!”
完了完了完了!
我终于知道鲁元所为何事了,事到临头,我发觉自己比想象中的要淡定许多,除了脑袋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叫嚣着说“孟瑛你完了”之类的话以外,整体表现堪当国母大任!
也许是我这副呆相刺激到了刘盈,他挥手清退了殿中数人,只余二人静静相对。
风穿堂而过,卷起帷帐漫天,案几一角的博山炉幽幽地吐出熏烟,一旁的奏章堆成小山高,我手中还撺着那张漆盘,一切事物在我眼中无限放大,最后归拢到这个朝我缓缓走来的男人身上。
“阿嫣,说句话!”
我动动嘴,脑中一片空白,只能呆呆地望着他。
“那我说你听!”他眼中清亮逼人:“这是母后的意思,只有这样才能绝了冒顿觊觎你之心,他总不能和皇帝抢女人吧!我不想逼你,你若不愿意,舅舅绝不勉强!”
我低头抠着自己的衣衫一角,不敢看他:“那你呢?你是什么个意思?”
“我……”,他停顿了半响,再开口时声音里不含一丝情绪:“朕不愿误了你!”
我心中莫名一痛,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