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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日起準備前往北狄,商討兩國和平之事」,岑寂似乎有些頭疼,一直按揉太陽穴,明眼人只一眼便清楚,帝王這是在示意,不要違抗。
「臣遵旨。」
「罷了,無事便退朝吧。」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岑寂在這一片恭維聲中回了養心殿。
安國公只是瞥一眼仍在地上長跪的姜丞相,語氣中帶著些嘲諷,似乎是在感慨。
「姜丞相,多少年了,人心都是會變的,這不,連謝將軍也叛變了。」
地上的姜丞相併不過多回復,只是冷哼一聲,默默起身,手中緊攢著帶血的羊皮卷,似乎是跪的時間有些久了,走路時一步一顫,顯得落寞。
謝氏誅九族的事情傳到岑慕寧耳中時已經是午時了,此刻刑部肖提督已經帶人前往謝家抓人了。
岑慕寧顧不得用午膳,換上了宮女裙便直接偷跑出宮,直奔京城謝府。
謝府此刻大門敞開,楠木雕刻的牌匾上掛滿了白色的喪幡,在風中飄蕩,謝家女眷也都披上了白色喪服。
她們聽說了京城裡沸沸揚揚的傳聞,也知道自己逃脫不了罪責,此刻的爭鬥吵鬧毫無意義。
但謝京昭的後母向來不是個好惹的主,即便是面對肖提督拿人,也不肯退讓,反倒嚷嚷著自己可以與謝將軍合離,頓時便扯作一團。
見此亂景,岑慕寧拼了命才掙脫門外守衛攔持,衝進人群中護住年事已高的謝家老太太。
殺人不眨眼的肖偉傑提督在京城也是威名遠揚,見此情景怒從中來,拔劍便直接架在鬧事的謝家小娘肩上,一手把她提了出來。
見了真刀實劍,謝家小娘也不敢再鬧事,連忙求饒。
隨後他又把目光對準了身著宮女服,正緊護著謝老太太的岑慕寧身上,恭敬行禮道:「參見朝安公主。」
「肖提督。」岑慕寧依禮回復道,她此刻跪坐到謝老太太身邊,緊握住她發涼的手。
「還請公主不要妨礙刑部辦案。」
「謝家滿門忠臣,不可能會做出那樣的事!」
「會不會做出那樣的事卑職不清楚,卑職只知道現在刑部任務,捉拿謝氏一族!」
肖提督俯視著岑慕寧,她雙眼微紅,但眼神里的堅定卻是讓他一愣,即便如此,他的語氣依舊冷漠狠戾:「如若公主再不起身,就別怪卑職秉公辦事誤傷殿下了。」
說著,便揮手準備下令抓人,謝老太太拍了拍岑慕寧的手,把她緊抓著的雙手挪開。
「公主,謝謝你,放手吧。」謝老太太朝她笑笑,示意她安心。
「老夫人。」岑慕寧眼眸中含著豆大的晶瑩淚珠,此刻正一顆顆掉落,眼角紅腫。
她真的很痛恨自己,身為公主,卻沒有能力護住她想守護的人,連他的家人,她也護不住。
「老夫人,您放心,我去求父皇,他不會那麼狠心的,您等我。」
岑慕寧抹了一把眼淚,起身朝肖提督逕自說道:「肖提督,麻煩你,善待謝家,我會親自找父皇評理,用不了多久就回來。」
肖偉傑語氣冷淡:「公主自便。」
臨走之際,謝老太太下意識地抓住了她的手腕,眼眶泛紅濕潤,哽咽道:「寧寧,我的昭兒真的回不來了麼?」
「怎麼會呢老夫人,您相信我,謝京昭,他,他肯定會好好的。」
顧不得多說,岑慕寧朝皇城跑去,一路上淚水怎麼也止不住,她不甘心,明明,她還為謝京昭求了平安符,他會平安歸來的啊。
皇宮內城門口,白芷在此已經等候多時了,工重號夢白推文台岑慕寧出宮也找了太后幫忙,讓紫蘇提前一步前去乾清宮找太后去勸父皇,隨後又安排白芷打探他的狀況。
「白芷,怎麼樣了?父皇他人呢?」
「回公主,陛下此刻在養心殿,吩咐了誰也不能去打擾。」
「皇祖母呢?她可有去勸父皇?」
「紫蘇那邊還不清楚,但據說太后從今天早上起就一直待在太廟,可能,也不想摻和此事。」
岑慕寧心情沉重,她第一次感覺這麼疲憊,仿佛整個世界都在與她對抗,而此刻的她卻是如此孤立無援。
她扶住白芷,靜下心來,隨後沉吟道:「走,去養心殿。」
申時一刻,太陽高掛,大地正是滾燙之際,岑慕寧並未多說,只是跪在養心殿門口處,絲毫不避諱這刺眼的陽光和腿部傳來的燙熱。
李公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