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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不上大人物,只不過想盡職盡責罷了。」
「官員?」
江無妄輕嗯一聲,他必須有權,才能嘗試套話。
「陷入其中可不是個好事。」
「所以這事與朝廷高官有關聯?」岑慕寧接口道。
宋老二冷笑一聲:「不怕死的話兩位繼續去查,但麻煩兩位不要再牽扯到我了。」
「你倒是與我想像中的老大不一樣。」岑慕寧盯著他發自內心地說道。
他來了興趣,問:「那姑娘心中的老大是什麼樣?」
岑慕寧的眸子輕轉:「至少應該兇狠惡煞,或者說敢闖有勇,絲毫不懼,像剛才的虎爺一樣,不像你一樣客套講究。」
那男子不禁放下正在喝的茶水,哈哈大笑,嗓音沙啞發顫,但似乎是真的高興。
「頭一次有人說我不兇狠的,你個姑娘怎麼還有這觀念?」
「我覺得挺對的啊!此刻遇到這等事,至少不應該畏首畏腦才對。」她的眉間漾著清澈的笑意,似乎是故意這麼說。
面具男子只是沉默半晌,隨後起身說道:「這件事我不會同意的。」
「敢問宋兄可有良心?」,江無妄此刻質問道。
戲說煙雨(五)
正準備離開的面具男子腳下一頓,有些怔住,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你想說什麼?」
「宋兄,在下想替冤死的謝家亡靈和赤霄軍戰士想問一句,你可還有良心?!」
宋老二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麼,卻發現此刻喉嚨間仿佛堵上了一個塞子,讓他說不出話來,只得怔怔地聽著面前的少年人義正言辭。
「當年的事情明明另有隱情,但為何陛下一言不發便下令誅殺謝家九族?為何赤霄軍忠心耿耿浴血奮戰,卻落得個叛國罪人,四散分離?倘若只因一句貪生怕死,便讓我繼續隱瞞忍辱,我的良心安不下。
宋兄可有在午夜夢到過死去的冤魂?他們本可以解甲歸田,擁妻抱子,安享一生,最後卻因為叛徒,永遠地留在了戰場,他們不是死於敵手,而是敗於內奸,你讓我如何安心?!」
說到最後,江無妄的眼眸已經泛起猩紅,嗓音沉重,鏗鏘有力,眼尾處已經濕潤。
岑慕寧是知道江無妄的身份的,他身為赤霄軍的一員。
面對主上被敵人污衊成一國罪人,面對戰場上戰友的犧牲離開,他一個人必須獨自擔起這個職責。
他的痛苦,或許與她終歸有些不同。
那面具男子似乎也是被震撼道了,混跡於市坊江湖,他知道何為良心,何為仗義,但他也上過官船,知道何為狡黠奸詐。
他親身的經歷仿佛就在昨天,只是略微回想起來便已經是驚心動魄。
末了,他或許是認可了江無妄所說的話,沉默半晌。
他低聲嘆氣道:「不若這樣,我們做個交易,倘若你們能實現,那我便把我所知道的全部都告知於你們,倘若你們失敗,便離開吧。
一腔熱血的確令人感動,但若是沒有實力的空吼,我也不會將自己的命搭進去,有些事不像你剛才的賭博,是能靠蒙來取勝的。」
運氣只是一時的,這個道理他們都明白。
兩人垂眸片刻,相視一笑,他們明白,這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於是便一起朝宋老二做了個揖,喊道:「多謝。」
宋雲沉聲道:「徽州城附近的白際山上落伙了一窩強盜,時間正是景德十五年。」
聽聞強盜二字,岑慕寧突然想起剛才虎爺口中提到過,她本以為是一個隨便的例子,沒想到還真的有。
但後面的那句時間便不得不讓兩人都目光一沉,真的會有這麼巧嗎?
岑慕寧追問:「他們與這件事有關?」
「這便要看你們的能力了,查到多少便算多少,因為我也只知道這麼多。」
雖然看不到面具下宋雲的神情,但岑慕寧敢肯定他是帶著笑意的,甚至可能在賭,賭這一次他們會不會真的成功。
了解完事情後,岑慕寧和江無妄兩人便準備離開。
臨走前,宋老二淡淡地拋下一句:「若是想找我,可以隨時來這裡找鐵柱。」
鐵柱?!
岑慕寧暗自一驚,這廝竟然地位挺高的!還真挺會隱藏的。
出來時,夜色已經很濃了,漫長空闊的大街上此刻竟是荒涼一片,蕭瑟的寒風吹起,穿透單薄的衣服滲入皮膚,岑慕寧不禁打了個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