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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咱们一起还他呗!”
谈近雪拍拍他肩膀,“扯上钱的关系,总会受制于人。无论这钱是出于爱心还是义务,是理所应当还是另有所图。”
她看一眼懵懵懂懂的小胖子,“你很有钱,所以你不懂。”
这孩子的心太单纯,相比那些有钱人家的二世祖,他缺的不是赤诚真实,而是应有的警惕和戒心。
席铮眨眨眼,“我的钱都是爸妈给的。”
然后他转过弯来,咧了咧嘴,“所以我爸妈总说怕我以后不够独立,变成败家子?”
谈近雪淡淡瞧他,“你会变成败家子么?”
小胖子家境富足,父母都有体面的职业,就他一个孩子,满腔爱子之情都倾注在他身上,要说有什么所图,大概也就是盼望他改掉懒惰的毛病,真正长成个男子汉的模样吧。
席铮立刻坐直了身体,头摇得拨浪鼓一样,“才不会!我要赚好多好多钱,想对谁好就对谁好,才不会受制于人呢!”他想了想,又道:“不过我也不会用钱去要求别人回报我什么就是了。”
谈近雪眼里带了点笑意,拍拍席铮的肩膀。
而小胖子已经开始走神了。他正在心里盘算着“想对谁好就对谁好”的“名单”呢。
嗯,一定要有雪哥,宗梓么……勉强加上他也可以……
康柏羽没一会儿回来了,把一只塑封袋交给谈近雪,“这是宗梓和席铮的一些随身物品。”他顿了顿,又对谈近雪道:“鉴于目前的情况,节目组有个建议。”
谈近雪颔首,“您说。”
“为了方便你和小萱照顾姜大姐,节目组想让你和宗梓他们回到c市上学。姜大姐也可以得到更好的治疗。”
谈近雪看了康柏羽两秒。
在这两秒钟里导演先生感觉自己似乎被x光扫射了一遍。他有些不愉快地对谈近雪道:“这只是节目组的一片心意,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就算了。”
他现在也觉得自己是多此一举,毕竟从作弊事件之后,谈近雪对他的态度就一直平淡客气,隔阂不能说没有。
难得良心发现,还被人怀疑揣测,这滋味儿确实不怎么样。
少年却突然笑了一下,他道:“可以。谢谢康导。”
天已经快亮了。三个孩子先是长途跋涉又在病房外提心吊胆地等了三四个钟头,早都已经疲惫不堪,却还强撑着都没睡。
剧组的工作人员都换了两波了。
宗梓从医院的食堂里买了几根油条和三碗豆腐脑,提着回了病房。
席铮把饭盒揭开,舀了一大勺送进嘴里,被汤汁烫得险些叫出来,一阵龇牙咧嘴。
宗梓把饭盒和装在塑料袋里的油条推给谈近雪,示意他先吃。
门突然被推开了。
扎着马尾的少女一阵风一样冲了进来,把正站在床前的宗梓撞得一个趔趄。
“诶你谁啊?!怎么回事?!”
席铮嘴里还嚼着油条,费力的问道。
谈近雪对他摇了摇头,“她是姜萱,我妹妹。”
席铮噤声了。
姜萱已经满脸都是泪水。她三两步就扑到姜秀花的病床前,看着还陷在昏迷中的母亲,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
姜萱很少掉眼泪。
交不上学费被勒令退学的时候她没哭;因为穿着破鞋子被以前的同学嘲笑的时候她没哭;从山坡上滚下来的时候她也没哭。
眼下看到至亲毫无知觉地躺在惨白的病床上时,姜萱终于忍不住了。
心疼和害怕交杂在一起,笼罩了她。
她今天早上接到节目组的通知,说母亲姜秀花从房顶跌落,正在医院救治。小姑娘当下大脑便一片空白。
她克制不住地去想最坏的可能,她害怕得浑身颤抖。
——想这个世界上,如果孤零零的只剩下她自己。
姜萱哭了一阵,轻轻拂开妇人脸上一丝头发,看着她因为呼吸微微起伏的胸膛,这才稍稍平静下来。
女孩摸一把眼泪,直起身。
谈近雪站在她身后,“妈已经脱离危险了。你、你吃点早饭吧。”
少年似乎并不习惯和自己的妹妹如何亲近,看起来有些僵硬。眼神中的关切一闪而过。
姜萱猛地转过身来。皮肤黑黑的瘦小女孩擦干眼泪,此刻仿佛一头愤怒的狮子。
她突然扬起手,一记耳光刹那间就要打在谈近雪的脸上。
电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