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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君见讶然地抬头。他的亲爹正看著他。目光里带著一丝长辈看晚辈的沈重……
这阵子,卢君见自闭在个人世界里,自怨自艾,战战兢兢。除了可怜自己,他根本没做过别的有意义的事。
此时不免有所触动。
撇开过剩的占有欲,卢弼时最本质的属性仍是一家之主和为人之父。
谁都希望自己的儿子好,由自己喜欢的儿子继承自己一辈子打拼下的家业。
卢君见就是卢弼时希望的人。
思绪千回百转中,卢君见大胆地打量起他的亲爹,他发现这一趟出去,他爹老了很多,外表和精神上都是。发生了什麽,卢弼时没有说。家人问了,只推搪说路上病了场。
为了这个家上上下下的衣食住行,经营的生意显然不能在半途上急急刹下。
卢君见闷声:“儿子知道了。”
卢弼时点头:“明天开始,西面的酒坊和赌场交给君恩,东面那片你接管回来。”
卢家的主要生意都在岭溪东,布庄,钱庄,酒楼和金银楼等。
“是。”卢君见道。
“总账不必直接呈给我,以後你先过目了,再与我说。”卢弼时看著桌面,“你要尽快学会独当一面,还有岭溪外的那些生意,现在我看著,迟早你都要串起来。”
“爹……”卢君见忽觉不详,这架势,怎麽有点像交代後事了。
像回应卢君见的不安,卢弼时捂著嘴咳嗽了几声,随後摇摇头:“到底年纪大了。”
“爹,年纪不大。”卢君见眼睛湿润了。
卢弼时定定看了看卢君见,目光柔和了许多:“君儿,在担心我?”
卢君见点头:“儿子当然担心爹。”
卢弼时唇角滑过一丝笑意:“爹……没事,你下去好好休息吧,明天开始就要忙了。”
卢君见欲言又止,终是出去了。
卢弼时靠在太师椅上,半晌聚不起目光,又是一阵连声咳嗽,他皱眉捂向腰间,眉间出现一丝痛楚。
仿佛要把血咳出来了。
卢弼时伸手抓过茶杯,急急地喝了下去。
这一趟出行,真是凶险万分……他卢弼时还想长命百岁呢,怎麽会因为区区小伤倒下,他才四十,他儿子说他很年轻。大夫也说了,因为处理得及时,不会有性命之忧。
忌动怒,忌辛劳,忌房。事。
卢君见走出书房,没一段路,便看见望月大腹便便在丫鬟伺候下带著个男仆往这边走来,他身後的男仆人高马大,偏端著个小巧的雕花木托,上面放著一盅精致的汤盅。
这个男人,正是易了容的牛大。
卢君见的脚步停下,让他们先过。
望月见卢君见一脸晦色,以为他受卢弼时训斥了,面上不由开心,少年人端起二父的架子,硬邦邦地道:“你父亲在里面吗?我来看看。”
卢君见没有应声,快步走了。
望月气得够呛,这分明是无视他!
卢君见走过牛大身侧的时候,格外加快了脚步,被这个男人看一眼,或者靠近他,闻见他的气味,都教卢君见受不了,他简直有拔腿就跑的冲动。
日光俨俨下,他那些不堪的靡乱的夜晚,似乎就要暴露出丑陋的面貌。卢君见怕得心都抽疼了。
真正担惊受怕,惴惴不安。
书房里,望月还没走近,就开始抱怨起卢君见的不是:“大公子看见我,招呼都不打。我是没什麽,被别人看见,岂不要笑我们卢家儿子没教养?我……”
卢弼时目光一冷,扫了眼望月。望月吓得话也说不完了。
“你什麽时候学会搬弄是非了?”卢弼时慢声道,“东西放下,出去。”
“爷……”
卢弼时皱眉道:“满身的脂粉味,谁教你弄成这副丑模样的?”
“我……”望月满脸通红。
“君儿是嫡子,以後少不得担起这副家业。你见了他,要礼数周到。别院的……意外,我不允许再发生,你的心思不要乱花地方。”
卢弼时说完,看都不看他了,望月一张脸雪白。他知道卢弼时此刻定然不想再见到他,咬了咬牙走了。
留下牛大一个,走也不是,站也不是。
牛大手里端著汤盅,可是他不怎麽想服侍儿子的亲爹喝,若直接端了回去又不对,他此时是个下人,卢弼时是老爷,老爷说了“东西放下”,他难道端著出去?
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