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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廷被这句话莫名地勾出了情绪,撞入房中,背一靠上门,头就低了下去,寻到了她的唇。
她唇舌里还有梅汁的味道,些微的酸甜,整个人在他怀里水一般的柔。
接着又热烈地回应他,缠在他身上,主动去扯他的军服。
直到此时,伏廷才终于问了句:“他干什么了?”
栖迟知道他问的是崔明度,挨着他颈边,实话实说:“来道别。”
伏廷没说什么,料到崔明度也该有分寸,不管他曾经怎么想的,到了如今都该醒了。
“你走神了。”栖迟小声说。
伏廷顿时将她托到了身上。
灯火里的人影交叠在一起时,很快就被拂灭了。
栖迟本还想问他为何会突然出现,但没法开口,怕一开口便泄露出难捱的声音来。
黑暗里,伏廷全然掌控着她的起伏。
※
这一夜都有些不知疲倦,不知纠缠了多少回。
直至第二日早晨,栖迟梳洗完随伏廷出去时,才觉得太过放纵了一些,脸都有些红。
官署外的道上已经人马安排妥当,即刻就要起程。
伏廷先行出去安排,边走边紧着袖口上的束带,抬头正好看见崔明度要离去,刚向李砚辞行过,又朝他这里走了过来。
“邕王与单于都护府的事还需问案定罪,我便告辞了。”崔明度搭着手,向他辞了行,忽而添了一句:“望大都护与郡主此后太平安乐。”
伏廷看他一眼:“会的。”
崔明度此刻才算彻底释了怀,过往种种,都压至了心底深处。他垂了手,上马离去。
栖迟出来时,已不见他人影了。
曹玉林抱着占儿出来的,此时才有机会与李砚说话,在另一头站着。
栖迟走到伏廷身边,看了看他的脸:“你是不是要去边境了?”
他是因为突厥急着回来的,她知道这是免不了的。
伏廷没否认:“越快越好。”
“这次可以带上我了?”她盯着他:“我跟你一起去。”
伏廷与她对视了一眼,短短一瞬就点了头:“好。”
这次要去的边境是幽陵郡, 罗小义送来的消息称, 是从那里发现了突厥动用兵马的踪迹。
路上开始接连的刮大风,常常一刮就是几个时辰不停。
栖迟带着占儿坐在车里, 车中已经摆上了炭火,这一方天地却是温暖的。
以督军名义随行的李砚一路都随伏廷骑马在外,大部兵马在后, 行军极快。
到了此处,他才开口问:“姑父对那阿史那坚可算了解?”
伏廷尚未接话, 曹玉林的声音传了出来:“他就是个疯子。”
李砚一时没了声音,栖迟在车内不禁凝神听了下去。
早在当年那一战后,曹玉林就已对此人查得无比清楚, 因为这是她毕生仇敌。
阿史那坚是突厥最好战的将领,一直试图攻破北地,目标包括了吞并单于都护府的突厥一脉, 北地如仆固部等各大胡部, 重新壮大突厥。近些年吞并了一些周边的小部族后,越发气盛, 恐怕已经不安分于只是暗中觊觎中原。
为了激励将士,他甚至将自己身边的人都全部投入军中, 做探子或是做先锋, 治军更是采用铁血政策, 丝毫不心慈手软。
但北地有伏廷在,各部军民一体,出奇的团结, 固若金汤一般,屡攻不破。所以为了让北地有缺口,就必须要除去伏廷。
不论是当初古叶城的事,还是如今邕王的事,足见他为此已是不择手段,不惜代价。
听到此处,李砚道:“如此说来,这个阿史那坚才是更应该被除去的。”
除去了一个好战的,对双方都是好事。总不可能突厥没有普通百姓,连年征战对他们而言未必就能承受得住。
打仗打到最后,苦的还是百姓。
曹玉林的声音被风吹得断了断,又接着道:“我曾打听到突厥人当中有个说法,说阿史那坚只将三哥你当做他唯一可以正视的敌手。”
伏廷没说话,只笑了一声,声音混在风里,比刀刃冷肃。
车内的占儿大约是听到了,他已经学会叫人,叫得还很清楚,如今正当学嘴的时候,冷不丁地小嘴里冒出“呼”的一声,语气倒好似模仿了伏廷,仿佛连他都瞧不上阿史那坚似的。
窗格帘布顿时被掀开,伏廷看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