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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端详了月娘片刻,看向明玉:“有什么话就说吧。”
“回嫂嫂,这人正是咱们宝宁郡主的郡马爷; 如今翰林院编修袁来春的结发之妻,而她身边的两个娃娃也都是咱们编修大人的血脉。”
皇后神色微变:“明玉,这等话可不能儿戏。”
“皇嫂,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问靖宇哥哥,他如今就住在袁编修他们老家的村子,沈葭也在那儿的。”
皇后将目光看向林靖宇,表情格外认真。
林靖宇缓缓起身,对着皇后抱了抱拳:“回娘娘,确如明玉公主所说。”
沈葭觉得眼前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到她一时间不知该做何反应。袁来春罪有应得,她也曾想过让哥哥直接将此事禀报圣上,可为了王府的声誉考虑又不敢太过贸然,她是想找个既能惩罚了袁来春又能保住王府颜面的办法的,可如今事情直接当着皇后的面揭出来,似乎一切都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不过,这或许就是天意吧。
“皇嫂,这袁来春为了荣华富贵娶了宝宁郡主,又抛却糟糠之妻,这种人哪有资格在朝为官?而且,他当时明明说家中没有妻室皇兄才赐了婚的,如今妻儿尚在,他可是犯了欺君大罪!按照我们朝廷律法,欺君当斩!”
袁来春脸色登时煞白,突然跪倒在地上:“皇后娘娘,秦氏的确是臣的结发妻子,可,可臣当时并未欺君,因为这秦氏早在臣当年上京赶考之时被臣休弃。”
此话一出,大殿之上不少人都有些惊愕,包括月娘。
叶子更是气得出来为月娘不平:“二哥,你说什么呢,明明你当时走的时候好好的,还说让我们全家人等着你的好消息,这会儿怎么又说这样的话?”
看月娘怔怔地坐在那里不说话,苏拂扬此时也是气愤难当:“袁来春,如今当着皇后娘娘说这等无厘头的话,你以为便可瞒天过海吗?”
沈葭莫名觉得袁来春不是这等蠢笨之人,他若没有万全的法子不可能当着皇后娘娘的面来这么一出。可她刚到杏花村时月娘明明好好的等她回来,这实在是有些说不通啊。
坐在凤位上的皇后淡淡地看着袁来春,凝视良久方道:“既然如此,可有休书?”
“有,臣有些休书!”袁来春忙道。
“休书何在?”
“回禀皇后,那休书便在秦氏的身上。”袁来春说着,食指指向一旁坐着的月娘。
却见月娘缓缓起身,突然勾唇一笑,无限苦涩,眼中凝聚出泪花来:“原来,民妇当真是有过休书的……”
“嫂嫂,你说什么呢?”叶子惊诧地瞪大了眼睛。
月娘缓缓从袖中取出一支金簪,将其尾部转动几下,从那金簪的空心之处取出一张卷起来的纸条来,对着皇后呈了上去:“民妇不识的字,不知道这可是休书。”
宫女接过来递上前去,皇后亲自展开来看,却见上面写道:
“立书人袁来春,系柳州府苏青县杏花村,弱冠之年凭媒娉定秦氏月娘为妻,岂料本妇过门之后多有过失,正合七出之条,因念夫妻论谈共被之情,不忍明言,情愿退回本宗,听凭改嫁,并无异言,休书是瞬元三十一年六月二十四日手掌为记。”
听皇后念完了休书上的内容,月娘扯了扯嘴角,倒是哭不出来了。果然,那东西当真是休书呢。原来他出门的时候便已经计划好了一切,他早就想要抛弃她了。她可真傻……
——“月娘快看,这是我今日在县城里看到的簪子,配你最是合适不过了。”
——“竟然是金的,你为我花这等银钱做什么,咱们家还要供你和来喜念书呢,你这簪子得花不少钱呢。”
——“没关系,只要是给你的我就高兴。月娘,你记得,这簪子将来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带在身上,我不在你身边,你留着这簪子便如我陪着你一样。”
原来这一切都是他设计好的,他早就已经休了她……
月娘心中淌过一抹苦涩,她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这么一个畜生!
她气得上前对着袁来春一个耳光挥下去,谁知袁来春却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月娘,当初我把休书给你,当日我便离了家,当初不亲口告诉我爹娘他们是想给你一个体面,却没想到你竟然一声不吭赖在我们家,对此事只字不提。你可不要说这不是我当初给你的休书,这上面绝对是两年前的字迹,还有我的手指印。”
“袁来春你这个畜生!”月娘气得咬牙切齿,却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里吞,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