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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史也对她说,滨冈小夜子的遗族打来了电话。打电话的是她的前夫,所以不算是特别亲近的家属,但貌似那人是受了小夜子的委托才提出见面的,所以也就和至亲没什么两样了。
那个人叫中原,说是有话想说所以提出见面。史也当然答应了,今天晚上7点,两人约好在都内的一家酒店见面。
但具体想说什么,那人好像没有在电话里具体说明。
不管被骂到多惨自己也要忍着,不顾对方提出多么过分的要求,自己都不能拒绝——这是今天早上史也出家门时说的话。
他说的话,花惠当然明白,因为不管怎样,他们都没有资格还嘴。但光是想想史也一声不吭地不停低头认错的场景,花惠的心就隐隐作痛。
这样的日子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就连在家附近走走,花惠都能感觉到旁人投来的白眼。阿翔现在也不去幼儿园了,或许要开始找其他地方的幼儿园才可以吧,但哪里的幼儿园能收这孩子呢。想到这些,花惠心中的不安感就极速膨胀。
啊,阿翔喊了一声,朝着大门看过去。“是爸爸。”
应该是听到了玄关大门的声音了吧。小孩子虽然看动漫看到如痴如醉,但依然注意着自己重要的声音。
阿翔跑到走廊上,用洪亮的声音说,您回来啦!史也也回答说,我回来啦!花惠不禁握紧了双手。
阿翔跑回来了,他身后就出现了史也的身影。花惠说,你回来啦。她知道现在自己脸上的笑容及其不自然。
他点点头,刚进客厅就把门关上了。大概是要去二楼的卧室换衣服吧。
花惠留阿翔一个人在客厅,出了客厅,准备上二楼去。卧室的门开着,史也正要把领带解开。
“怎么样?”花惠望着丈夫的背影问道。
史也慢慢转过身来。看到丈夫的脸,花惠吓了一跳,他从没看过丈夫脸上有过那么阴郁的表情。
“他……都说了什么?”
史也叹了一口气说:“不是说了什么,而是问了什么。”
“问?他都问什么了?”
“问了很多。”史也脱掉上衣,放在床上,然后看了一眼花惠,继续说:“说不定,他已经知道我们的计划了。”
花惠吃了一惊。“……怎么回事儿?”
史也沮丧地坐在了床上,不停地摇着头。
“中原先生应该已经察觉到了。这不是单纯的抢劫杀人。”
“啊?”
史也抬起头看看花惠,眼里没有一丝的光芒。
“他给我看了树海的照片,是小夜子拍的。他说如果我是富士宫人,那么应该去过才对吧。”
听到这儿,花惠的心一下子落到了谷底。“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那应该还没……”
“不止这样。”
史也把中原说的话全部告诉了花惠。这些话就像是一截绸缎,正一丝一毫地慢慢勒紧花惠的脖子,把她逼进绝路。
“现在中原先生还没有完全掌握真相,但那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我们最好还是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怎么会……”
花惠低头看着地板,她感觉自己正向下坠落。
妈妈?花惠听到阿翔的声音。妈妈——
“去吧,”史也说,“快下去吧。”
花惠向着门口走去,在走出屋外的那一刻,她回头看了一眼丈夫。两人的视线交错在了一起。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她摇摇头。“你什么错都没有。”
史也的嘴角微微上翘,低下了头。花惠看着他的样子,心里翻江倒海,就这样走出了房间。
下楼梯的时候,花惠突然感到一阵眩晕,立马身处手扶住了墙壁。一瞬间,浮现在花惠视网膜上的,是被白雪覆盖的树海的景色。
五年前的二月——
在知道田端祐二的死讯,以及自己一直被骗的事实的那一瞬间,花惠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被掏空了。
在网咖倒地不起之后,花惠都不记得接下来的几天都发生了什么。她甚至听说自己的呼吸都停止了几分钟。之后自己都干了些什么,日子是怎么过的,她都完全不记得。
但在那段时间内,花惠做出了自杀的决定。她到了最低限度的行李,离开了家。她带上了身上所有的钱,不想给任何人添麻烦,就这样找个地方能不那么痛苦的结束自己的生命就好。
实际上她脑海中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