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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珠感到无上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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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见到传说中风流倜傥的傅九云,倒和想象中的纨绔子弟不大一样。他看上去并不像少年,可是也不老,叫人猜不出他的年纪。他眼底生着一颗泪痣,笑起来有一种独特的令人怦然心动的天真,可是不笑的时候看上去却有些沉郁,仿佛藏着无穷无尽的心事。
他正独自依窗喝酒,脚下已经堆了十几只酒壶。玄珠嗅到满屋子的酒气,不由皱了皱眉头。
傅九云没有回头,他正望着东方的天空,怔怔地出着神。玄珠稍稍动了一下,有些不耐烦,下一刻他便突然转过头来,目光如电,瞬间就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玄珠甚至有种自己在他面前没穿衣服的错觉,登时涨红了脸。
傅九云只看了她一眼,便转过去看左紫辰,见到他紧闭的双眼,不由微微一愣:“眼睛怎么了?”
左紫辰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因他自己也说不清,记不得。走过去接过酒壶,为自己斟了一杯酒,因见傅九云闷闷不乐,不像以前有说有笑,便温言:“你出门这些日子,看来似乎过得不好。”
傅九云嘲讽地一笑,又朝玄珠那里看了一眼,说:“姑且不说我,我知道你过得很好。丢了旧的,抱着新的。”
左紫辰不解:“什么意思?”
傅九云没有回答,只是慢慢将杯中酒喝干,双眼一直不离东方那片天空,那里云卷如丝,一片澄澈,凉风扑面而来,让他的双眼微微眯起。
他想起那天,雨一直断断续续下着,晶莹剔透的水珠从柳树的叶子上滚下来,每滚一颗他便在心底数一个数。他以画做诱饵,盼着她上钩,她是他放在心海底的一只小鱼儿,游来游去,不知何时咬住那只饵?又有些怕她来,她年纪还小,一派天真,要怎样才会懂?
他在环带河畔,看着细雨变作晚霞,看着柳叶被洗得新绿娇嫩,看着许多许多的人来来往往,心底喜悦并且焦急,因等的人是独一无二的她而喜悦,因她迟迟不来而焦急。
他还想起被灭的大燕,曾经精美绝伦的皇宫烧毁于炎上,只留漆黑颓废的断壁残垣。高而壮丽的朝阳台遗迹犹在,坍塌了一大截,留下一截黑焦的白石栏杆,她曾在上面跳过一曲东风桃花,火一般红的衣裙拂过其上。
如今,她与大燕一起,陨灭在变幻万千的人世。
他一直在等一个人,可是他知道,她永远也不会来了。
你来得好快
覃川从夜寐阁出来的时候,纵横整个香取山的火势已被控制住,半空中龙王与山主也斗到尾声。白河龙王到底不够老辣,为山主一口咬住七寸处,正在痛苦挣扎,长尾拍在地上,不分敌我,不知拍死多少优伶与弟子。
左紫辰还躺在门口,不到明天他是醒不过来的。覃川跨过他的身体,跃上鹰背,眨眼便高高飞起,绕过那边正在死斗的两条蛇妖,闪电般直接飞往乱糟糟的外围。
外围的赵管事正焦头烂额地吆喝着杂役们提水灭火,来香取山也有几十年了,第一次遇到火灾,更莫名其妙的是那火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烧起来的。这事儿要是办不好,她这个外围管事就不要想当了。
因见对面新来的几个杂役笨手笨脚,提一桶水能漏了半桶,她气得索性自己卷袖子上去做,冷不丁头顶有个大东西“咻”一下飞过,众人惊愕地望过去,却见对面不知何时多了个红衣少女,眉眼灵动,仿佛皱皱眉头都是在笑,讨喜的很。
“你们灭火辛苦了。”覃川微微一笑,大大方方抬脚往外走,一时间众杂役纷纷让开,本能地让她过去。
赵管事看她有些眼生,加上这场火来的莫名其妙,立即上前拦了一下:“这位姑娘是……?”
覃川脸不红心不跳:“哦,山主吩咐我出去办点事。你没见过我?我是新来的弟子。”
一听说是新来的弟子,赵管事赶紧让路,心底到底还是有些疑惑,她怎么就不晓得山主最近又收了新弟子?
覃川走过她身边,心中有些不舍与愧疚。她乔装打扮混进香取山虽是心怀叵测,与人相交都没有什么真心,但赵管事实在待她很好。见多了人情冷暖,才会更明白这种好是多么宝贵。
“我走了,保重……”
最后两字很有些突兀,赵管事茫然不解地抬头,却见那一道红色身影已经消失在数丈之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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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腊月,仙山里有百花齐放的美景,俗世间却没那么绚烂了,独独黑白二色。小小毛驴在冰雪间悠哉悠哉地前进,四只蹄子时不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