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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举头看时,那铁板已全升入洞顶,曲径敞开。两人静候了一会,洞顶震声已止,四周并无变化。
龙竹不知这一扯钢索牵动了洞顶总纽,竟使全洞门户大开,还在和灵洁商议怎样去攻那石屏,等到走过去看时,那石屏不知何时也已不见;一眼望去,只见一条直道毫无阻挡。
二人手中有蛇珠照路,安步而进;沿路只看见两旁有许多铜人,左右两方也时有一块横直皆达数丈的铁板贴在石壁上。二人不知这都是中路通往东西各宫的门户;那些铁板是鸣玉子封闭各门时所用,与先前曲径石室里所见相类,与那块开闭曲径的铁板则不同。这些封闭门户的铁板不随总纽转动而上升,原是当然。但方氏姐弟未明究竟,只暗暗诧异,不知道何以这些铁板又未升入洞顶。
两人一路走来,连经数门,石屏均已收去,四周也别无埋伏发动。灵洁手托蛇珠照路,人愈走愈快,转眼走到尽头。
两人在洞中早已迷失方向,也不知洞究竟有多长;这时忽见前面有个石门,不由转有些吃惊。
灵洁一侧身向龙竹道:“我们从破了那个拦路的铁板以后,沿路走过的门一关闭,这个门却未敞开,倒要留意;方龙竹点头称是,却道:”让我试试看。“说了便一掌向洞口石门击去。这石门看似高大,但龙竹掌到,只听见呀呀连响,门竟应手而开。两人只觉得一阵惊风扑面,龙竹猛喜叫道:”我们出来了。“随着话声,便向外窜出去。灵洁也悟到这门外已是郊野,刚觉得心里一松,忽然听见龙竹呵了一声,又大喝道:”那里来的贱徒,暗器伤人?“灵洁知道又已退敌,忙拔天龙剑,向洞外跃出。
那石洞外边本只有窄窄一条羊肠小路,龙竹纵时用力太大,一窜足有三四丈,身形竟直往下面谷洞落去,但身一出洞,立看出地势,连忙气贯双肩,往起一振,要将身形变为。 “眠云沐日”,在半空停住,再察看明白,不料他身形刚要由直化横,那边树枝上却有人叫道:“出来了!”接着又有一股劲风斜扑过来;龙竹久习昆仑心法,在洞中闹了半夜,虽有些困倦,一见有人袭击,早已留神,劲风扑来,他身形只悬空微微一沉,左手疾伸,已将打来的一件细长东西捉住。灵洁后出来,刚望见外面似是悬岩,龙竹身悬空中,旁面有人暗袭,尚未及转念,那边突有人高声喝道:“你这丫头原来还没有死在洞中,我再领教领教你的昆仑剑法。”声到人到,一个长大身影从一棵倚岩而生的大树上飞落面前,灵洁足点土径边缘,手中剑虚虚一扬,指定来人,一面在黑暗中定睛看时,分明原来是先前救那姓柳的逃走的汉子。
原来裴敬亭在树杪画图,刚刚画完,交与冯卧龙,忽听见对面膨然有声,山石上突现一门,一个人影从里面窜出,知道敌人已出洞;耳听孙天夷大喝:“出来了”,又见这人影似向岩下窜落,不暇寻思一抖手就将掌中那管笔向来人打去。裴敬亭内外功俱是深厚非常,这一枝竹管羊毫的笔被他运内力掷出,竟然势若千钧。龙竹虽将笔接住,但也觉得手臂微微一震。不由暗暗吃惊。裴敬亭见这洞中人竟能悬身半空接概也大感意外;方待发话,那边冯卧龙已看见方灵洁出洞。刚好自己正为师弟受伤心烦,这一下,忍耐不住,便一面大骂,一面抽出神蛟带纵向洞口羊肠小路。
裴敬亭见来人并无脱身之意,已向自己发了话,便笑道:“你想必就是昆仑赤阳子的弟子了。你且过来,我有话问你。”
他口气十分托大。龙竹刚被他打了一笔,虽未受伤,吴已满腔怒火;看裴敬亭立在树梢,向自己招手,神气异常骄狂,更是气极;当下一面目光一扫,看定裴敬亭不远的另一株树,身形向树枝落去,一面冷笑一声,答道:“你说得不错,我正是昆仑掌教真人门下方龙竹,你是何人,莫非是吴家两个老贼的狗党吗?”
裴敬亭注视龙竹下落身法,暗暗惊奇,一听他出语讥刺,便冷笑道:“你小小年纪,出口伤人,这样目无尊长,也是昆仑的规矩吗?”
龙竹这时早看见那白天用奇形软兵刃和姐姐相斗的汉子又在和姐姐动手,而且原和这个书生模样的人在一棵树上,明白这书生必是碧云庄党羽,哪肯让半分,当下手指裴敬享喝道:“你敢向我充什么尊长;你们这些孤群狗党,要替吴家老贼送死,就快过来,我没工夫和你说废话!”
裴敬亭仰天大笑,打量方龙竹几眼,高声说道:“你这个无知小孩,竟敢如此狂妄。你来碧云庄寻吴庄主,原不干我事;可是你们姐弟一来到就连连伤人,现在到我面前也如此无礼。我却不能不教训你,你快束手就缚,我送你到你师父面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