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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模嫂子,你是不是也想留在这里呢?”
金根姬回过头来,看到走在眼前的是全大玉,她拉着全大玉的手:
“看到这一遍良田,俺心里真舒服,政府真是指挥有方,变水灾为水利……唉!在这劳动四三年了,俺真不想回去了,当了一辈子农民还是对土地有感情的……俺的是实话。”
金根姬只是随便,而确引全大玉的伤感,她低下头来,又看一看远方。唉声叹气的
“大玉妹子,你好象有心事?”金根姬问。
“俺没有心事,就是舍不得这块土地。”全大玉。
“别瞒我了,我有没有心事,我是能看出来的。”
全大玉上前走了几步,看看眼前的土地,又看看远方,然后,语重心长地道:
“灌河工程快要结束了——不到半个月。结束后俺不回家了,俺一家老小都搬过来,就留在这块土地上……安家落户了——这块土地太好了,就象是俺们生下的白胖小子,舍不得仍在这,也不会不管不问……”
金根姬吃惊地看她一眼。而全大玉仍是不知所措地又向前走了几步,并向四周张望了一下。接下来,她又道:
“你知道俺大徐家人多地少,是个穷地方,不养人。听宋学友过,这里工程结束后就要开荒种地了……金嫂子你也留下吧!到工地管理处报名就行,咱姊妹在这里也有个伴,互相也可以照应一下,哪该是多好的事情呀!。”
奇怪的很,金根姬却显得很尴尬。可是全大玉用专注的眼神注视着她,后来,她道:
“大玉妹子,俺是想留下的,没有什么放不下的。……可是,可是俺是郭刚集公社供销的职工,属安灌河工地上借调的,俺要回原单位上班的,俺不能搞资本主义自由化,一举一动都要听党的话,听领导的话。”
两个站在裸湖上一直站着,谈了许多知心话,一直到那台铲土拖拉机在工地上转了几圈子之后,远远的从这里离去——收工的时间已经到了。她们这才恋恋不舍地回到食堂中。金根姬没有多想,她认为全大玉只是而已,可是没有想到的是,她已经舀定主意了。
在工地上民工们都是从事超强的体力劳动,突然一下子停下来之后,总感到空虚,就是有点闲不住,但正处在工程验收期间,民工们必须停下来。他们一天天在等待工程验收。此时,大家想家的感觉油然而生。
……人们只顾劳动,确很少能看到称心如意的娱乐节目。
几十架大喇叭杆子竖在安灌河两岸,每天放着通讯报道,或者是些革命战斗歌曲,还有重复播放自编自演的文艺,如表演唱八句顺口溜,对口词和三句半都是一些形势和内容陈旧,枯燥无味的节目。
这种节目,每日在民工耳朵中都听上十几遍了,大喇叭里的演员不累,安灌河的民工们可全都听累了。
民工们成群结队的,向南边的无人区走去,那里是可以听是到大喇叭的声音,但是音量很小,可以静静地躺一会儿,民工们只要一躺倒后,就懒得动弹了。他们趴在堤坝上晒太阳或者笑话什么的,度日如年,一天天等,而那些累急了的民工们,没乐子从哪去寻找乐子呢?
堤坝上南北横跨一架钢丝吊桥,仅供行人通过。这时候,要是看一位漂亮的妇女,一手摸着挺着怀孕的大肚子,另一只手提着竹蓝子,从那架吊桥上走过。其实,自古以来女人从桥上过,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在这个时候,在这种特殊的环境中,确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民工们突然站起来,眼瞅着瞅着就嗷嗷嗷地哄喊,怀孕的妇女楞子,不知所措,站在桥上没动,安灌河两岸的民工仍不停哄喊,她看到有一大部分人,把胳膊高高举起来,一跳高一跳高地哄喊着。……女人开始蛮骂,但无济于事,后来也就不蛮骂了,直到被民工们哄喊声中通过吊桥,她手捂着脸走到桥墩,走下堤坝那边。
而那些哄笑的民工没有停止,他们带有极大的传染性,一个大队传染了十个大队,十个大队再传染,河上河下民工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后边的不知怎么地跟着起哄,此起彼伏。然后,全是满河的哄笑声……
因为,女人们天天从钢丝吊桥上通过,安灌河两岸的民工们天天都有是不停哄喊着,所以,民工们总能找到乐子,总能亲眼见到真实生动地美丽——这就是民工们的快乐。他们以此缓解心中的压力,打发这无聊的时光。
在安灌河工程全部结束那天,怀远县罗庄段工地入淮处向安灌河开闸放水,滚滚地淮河灌满安灌河,与淮河水面持平,无一处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