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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想抽调什么人,他心里早就有数,但不好意思说了口,他只不过是一下采取欲擒顾纵的手法。
“我想起一个人”全大玉眼前一亮说。“你看……俺庄上的那个大塞子,他在庄上人人烦,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他能当上四类分子,我看,哪是一个好样的……前几天,还是安灌公社革命战斗队的副队长,现在躲藏在家中不敢出门——这个人够格,你看行不行?”
“我认识他,不行,他年青,不够格,解放前的时候他胎毛未干,能干什么坏事情?这我们划分四类分子都是有扛扛的……不行,内行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太假。”
“除了他之外,还真没有什么了。”全大玉很难为情的说道。
为了消除这种尴尬局面,她随手除了一锨土,扬到空中,灰尘在空弥漫着,高主任一直没有动,等灰尘散去消失后,高主任走近她一步,说道:
“你们沙坡生产队不是有一位金根姬的吗,上次大队里办四类分子学习班时,她主动去报名,你看……可以让她出面,试一试。”
高主任不是用领导者的口气,而是用一种协商的口气和她商量。
“高主任同志,你我都党员,一个四类分子逃跑了,咱不能让治淮劳模金根姬同志出来填楦……金根姬是朝鲜人,她十六岁那年被日本人抓咱们国家,当日军的慰安妇,解放前受过国民党的压迫。现在解放了,老百姓当家作了主人,咱们更要爱护她,不能看金根姬是一个寡妇,是一个老实人,就欺负人家,是不是?**教导我们:政策和策略是党的生命,各级领导同志务必充分注意,万万不可粗心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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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滥竽充数(二)
“全队长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因为你们生产队都是外乡人……当然也有我们蒙城人。本地人对你们的历史不太了解,很容易冒充。这样在批斗大会上,是可以以假乱真,然后,也不会出现笑场。”
说到这位治保主任突然严肃起来,他走到土坑边,看一看坑中的马驹,绷着脸,又郑重其事地说:
“全大玉同志,开批斗大会是我们高陆大队的一项政治任务,每一位供产党员都要听从党的指挥。”
这时候,马驹大喊大叫地从土坑中爬出来。
“咋的咋的……咋弄的,你治保主任看我弄啥子,想瞅我的点,我不是四类分子,我也不冒充,我跟你说,你也不要点我的戏。”
高主任只是看一下马驹的表情,根本没有哪个意思;全大玉也知道马驹是瞎搅乎,他也根本不是那块料。
全大玉看都没看马驹一眼,便冲着高主任大声地说道:
“高主任呢,哪不成。金根姬不是阶级敌人,她也是咱贫下中农的一员。伟大的领袖行主席教导我们……”
她的话还未说完,那位军人出身的高主任,早以“叭”下子立正,俨如一株播在地上的木桩,站在那腰挺挺的一动不动。看到这种阵势,让金大玉又好笑又意外,同时感到不知所措。她赶忙又重复一遍说:
“伟大的领袖行主席教导我们:凡属于思想性质的问题,凡属于人民内部的争论,只能用民主的方法去解决,只能用讨论的方法,批评的方法,说服教育的方法,而不能用强制的,压服的方法去解决。”
全大玉十分熟练地背完**语录,高主任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又开始连声先夸赞:
“全队长你真行,有政治觉悟,真会活学活用**语录,厉害,厉害!”
她听到治保主任夸赞,她忙解开棉袄上的扣子,咧着上怀,一只手播进胸前的内衣中,好象要解开内衣,似乎想要进行调戏。治保主任感到大事不好,连连后退几步,慌忙用两手捂住双眼,大声说:
“全大玉同志,你党的干部,要干什么,注意影响,不要搞资产阶级的那一套。”
这时候,金大玉笑而不答,一会儿她从内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红本本,拿出来在治保主任前面摇一摇,晃一晃,说道:
“你看到了吗,高主任,这是一本**语录,俺早就有了,有了这本什么问题能解决,什么牛鬼蛇神都能照出来的。”
高主任又松了一口气,为什么呢?一次挺腰一次紧张——太累了,需要放松放松。随后他伸出一个大姆指,表示佩服。
治保主任转身想回去,可没走几步远,他又拐回来了,对金豆妈说道:
“全队长呢,你的能照出来牛鬼蛇神,你沙坡生产队有没有牛鬼蛇神,你帮我找找,我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