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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鬧了。」
鬧?他是在鬧嗎?
溫黎被李言風放開,人也稍微冷靜了下來:「是魏伯讓你退學的嗎?」
除此之外,他想不到任何原因。
「不是,」李言風回答,「我得留下來照顧他。」
溫黎搖了搖頭,不能理解:「你上學不能照顧他嗎?你要怕照顧不過來,我也可以幫你照顧啊,為什麼一定要退學照顧呢?」
「車廠總要有人。」
「為什麼就總要有人?!我們高考之後幹什麼都可以,為什麼就現在一定要有人?」
兩人根本不是一個頻道,再怎麼說也說不通。
「溫黎。」李言風耐著性子,「我需要錢,師父後續的康復費用不是一筆小數目。」
溫黎短暫的思考幾秒,他吸了下鼻子,慌裡慌張地說:「這些我可以跟你一起想辦法,還有許老師和朱老師,他們也都會幫我們。你就算為了錢,有一個好的學歷以後賺的也多呀!」
「我等不到。」
溫黎被這幾句話噎得難受,可有的確沒有什麼能有效勸誡的辦法。
他病急亂投醫,甚至搬出了朱老師企圖道德綁架。
李言風:「他上午來過了。」
溫黎呼吸一窒。
朱老師都來過了,李言風還是這個態度……
就連朱老師都沒辦法了嗎?
兩人對視片刻,李言風率先收回目光。
「就這樣吧。」
李言風幾乎油鹽不進,溫黎說得再多也是對牛彈琴。
他想越過李言風去找魏振國,可對方像是料到會有這麼一出,乾脆大門緊閉,壓根不見客。
溫黎最後是揣著一肚子氣走的,他快氣瘋了,甚至像個小孩似的威脅。
「你要是退學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他把話說完扭頭就走,看似十分強勢其實屁用沒有。
李言風的態度堅決到不願多說,溫黎自己心裡清楚,對方認定的事大概是沒法兒勸動。
可是這不行。
怎麼都不行。
高中輟學也就是個初中文憑,在現在這個社會,初中文憑能幹什麼?
更別提李言風那麼優秀的成績,不考個重本他都覺得可惜。
得想個辦法。
溫黎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時間還有,得好好想個辦法。
他悶著頭回了家,屋裡靜悄悄地,不像有人。
溫黎去了廚房,李拂曉沒給他留飯,便自己煮了點麵條,打算隨便應付。
抽油煙機嗡嗡想著,鍋里的水嘟嘟冒泡。
下進去第一把掛麵時,溫黎突然想到,李拂曉還在病著。
她去上班了嗎?
還是在診所里?
隨便用筷子打散麵條,溫黎蓋上鍋蓋,去了趟主臥。
出乎意料的是,李拂曉正躺在床上眉頭緊皺滿臉通紅。
溫黎一下慌了神,忙不迭地伸手在她額上一摸,燙得嚇人。
「媽!」
他猛地縮回手指,有那麼一瞬間的不知所措。
隨後,又急急跑去衛生間,濕了毛巾給李拂曉擦掉臉上的汗。
廚房的麵條還在煮著,溫黎半道上想起來,又去把火關掉。
他來不及吃午飯,找了件衣服胡亂給李拂曉胡亂套上,再一次背去了診所。
診所的護士看見溫黎,等不及似的開口跟他抱怨。
李拂曉早上打完一瓶水就要回家,退燒藥都沒拿,根本不聽勸。
現在燒得更厲害了,又回來了,何必呢。
溫黎抿著唇不說話,他心裡隱約明白,李拂曉可能就是捨不得錢罷了。
早上他光去操心李言風的事,自己媽媽還病著,他竟然給忘了。
愧疚一窩蜂地湧上心頭,快要把溫黎淹沒。
他坐在李拂曉的床邊,看著護士重新給他紮上吊針,輕聲道:「這次我看著她。」
李拂曉睡了一下午,燒也逐漸退了下來。
溫黎已經有預感自己會緊接著生病,在診所猛灌熱水。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雪上的霜太多太多,溫黎就這麼抱著保溫杯,熬了一下午,體溫正常的離開了。
回到家,他先把李拂曉安置好,再忙著去打水,好讓她擦擦身子換衣服。
李拂曉渾身沒勁,但總算是醒過來能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