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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待大家都走干净了,他才后面跟来。
一行人不敢稍加停顿,往山间进去,大车在前,马匹在后,马蹄飞扬尘土,多少可以掩去一些镖车的痕迹。出城之时,便已然是傍晚了,没走多远天已全黑。众人在山路上专心前行,谁也没有说话,只有一阵寒似一阵的夜风呼啸声中,伴着车轮转动的声音。
夜空中的那轮细眉弯月在云层中时隐时现,他们不停的越过山头,自一个山坳间出来又转进另一处山涧中去,也不知走了多久,童启英看到离云坊镇已远,便下令停马休息。众人便在山路之旁,择地坐下,分食干粮之后,蒙必格带着东莪二人走到离众弟子较远一些车旁坐下,小真虽然一路上拼命支持,这时一坐下来却觉眼皮沉重之极,靠在一旁的山坡上立时睡着了。
蒙必格看看她,对东莪道:“你也歇息一会,我在这里守着。”东莪点头看看前面,那些镖局弟子们也都三三两两的依偎在一起睡下了。她拿件披风盖在小真的身上,靠在她的身旁闭起眼睛,此日实在是比平时要担忧劳累的多,不一会儿功夫,她只觉睡意渐至,朦胧之间,却听得一个脚步声轻轻走进,有人轻声道:“她们都睡了?”正是童启英。
只听蒙必格道:“是呀,童镖师今日也累的很了,怎么不歇着?”说罢,又听得衣襟响声,是童启英与蒙必格一起坐在了一旁。童启英叹息道:“我怎么也睡不着,却来吵阿蒙兄弟了。”蒙必格道:“这有什么!我不是也醒着吗。”
童启英道:“今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让你们也跟着受罪了。”蒙必格道:“这是哪里话,童镖师太见外了,你是我家小姐的恩人,为你做什么都是应当的。”
童启英隔了一会,才道:“都还没功夫与你们细谈,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呀?”蒙必格道:“去扬州寻人的”。童启英道:“哦,阿蒙你是她家中之人吗?”蒙必格道:“是”,童启英又问道:“怎么那年在盛京,你没有跟着她呢?她一个小丫头,独自一人去盛京,可受了不少罪呀。”
蒙必格微微一顿,道:“是,那时候,她是去盛京寻亲的,我……我们却又上京城找她,就错开了。”他叹了口气,没有说话,静了一会又道:“都怪我没能在那时就寻到小姐,从今往后,我……一步也不会再离开她”。东莪听到蒙必格这么说,只觉喉咙哽咽,知道蒙必格性情内向,倘若知道自己醒着,只怕会觉得无地自容,当下更是一动也不敢动。
却听得童启英轻声道:“是童某失言了,兄弟不要在意才好!”蒙必格忙道:“这有什么,童镖师言重了。”童启英道:“镖某并非是刨根问底的好事之徒,之所以想知道兄弟的身份,实在是心中正自左右为难,有一件事不知道能不能和你说!”蒙必格道:“童镖师有什么难言之隐,只管告诉我,有帮的上忙的,在下义不容辞”。
童启英却道:“实在并非是在下多心,此事牵连甚广,还怕会给兄弟你带来危害。”蒙必格道:“童镖师若是信不过在下,连这几句话也不会说了,阿蒙虽然有些愚顿,这点道理却还是明白的。”童镖师笑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人,阿蒙兄弟,在下确有一事相托。”蒙必格道:“童镖师但说无防”。
童启英静了一会,徐徐道:“今日在树林中遇到的这伙人十有八九不是真正的山贼!”此事蒙必格已然听过东莪的分析,因而并不惊讶,只“哦”了一声,童启英看了他一眼道:“兄弟有什么见解吗?”蒙必格忙道:“我家小姐也想过这事……只是……还不太明白。”童启英点头道:“原来如此,你家小姐确是个不寻常的姑娘,光是那一份遇事冷静的胆色,就已经不是普通男子可比的了。”
他顿了一顿,道:“说起来,童某行镖多年,还没见过山贼自报山门之后,还会放人的,这是可疑之一。而且他们虽然穿了普通的粗布衣裳,可那一股气势,我却再熟悉不过。要知我们走镖之人,历来各色人等见的多了,可是其中最常遇见的却是官兵。行城入州,哪一个守城之处,我们不要上下打点。因而我看这伙人绝非山贼,而是清兵!!”这第二个理由虽是童启英凭借他与常人不一般的直觉,所下的定论,可是却与东莪的猜测完全吻和,蒙必格不觉微微点头,心中又惊又佩。
童启英道:“因而我才不敢在镇上住宿,他们既然扮做山贼打劫,确是不会进镇骚扰,可是在镇外围困设伏,咱们却是防不胜防。”蒙必格道:“那他们为什么要扮做山贼来抢你的镖银呢?”这个问题也是东莪一直记挂于心的,此时听到蒙必格问起,不由得动了一下身子,他二人一直轻声对答,所以她想侧身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