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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待到众人都整装待发时,已经是午后了。
蒙必格伤势加重,东莪也是依旧未曾痊愈,因而特地为他们二人备了马车,众人与慈苦一番作别,正走到半山腰时,却见一个僧人面色慌张自山下一路急奔而来,看到郑淮等人用力摇手,却说不出话来。郑淮叶开只得等待他平静下来,这僧人大口喘气,喉咙干哑,虽然还一时不能说出今日在镇上看到的事情,却伸手入怀,自衣襟之中拿出两张画像来!
这两张画像一人面园大眼,是个妙龄少女,另一人方脸浓眉,却是一个粗壮青年,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愣住了。东莪在马车之内听到外间说话声忽然停下,便探头出去,目光在郑淮等人惊诧的脸上环视,终于落在他手中的画像上。
刹那间,她的脸上已经全无血色,她发抖着接过两张画纸,只觉这两张脸孔在眼前乱跳,完全看不见纸上写的什么。郑淮轻握她手,轻声道:“你千万不要着急,天大的事咱们都有法子解决!”
东莪置若罔闻,只是盯着纸上的两行大字,渐渐认出是什么字了,却转身向郑淮喃喃道:“……前明余孽……立时……处斩……是什么……意思!!!”郑淮见她眼神空洞,脸色更是由苍白渐渐变为青色,不由得大急道:“东儿,东儿……”东莪看着他,嘴唇颤抖不定,却再也发不出声来,双眼一黑,立时没了知觉……
第二十七节 悲喜(上)
这是一间阴暗潮湿的牢房,自土墙上极小的窗口透入几缕淡淡的晨光,照在牢内两人身上。香儿只觉得全身又冷又湿,不由得拼命往墙角绻缩,饶是如此,她还是不由自主的抖做一团。
隔着一个栅栏的另一个牢房中之忽然伸过一只手来,她回转身立时看到眼前一个满脸黑垢、蓬头散发的人正朝着她大叫,露出了一口残缺不全的黑牙,香儿惊惶失措,连滚带爬的退开几步。此时在她的身后却又有一双大手轻轻将她肩膀抓住,她尖声大叫,转头却见正是额图晖,她的眼中虽然泪光闪动,可是却依旧用尽全力推开了他。
额图晖看看四周,不再说话,只是在她的身旁坐下,与他们此间牢房相连的人看到他体格魁梧的样子,都不再敢上前骚扰,只是在一旁污言不断。
香儿眼泪早已流了一脸,额图晖伸出袖子去想帮她擦拭,刚刚碰到她的脸颊,她已经一把推开他怒道:“这会儿要你来理我做什么!”
这一排长长的牢房之中,还不时的有模糊的呻吟声、咒骂声传来,香儿抬头看看灰败的牢房四周,心里不由得又惊又怕,她看了一眼垂首坐在一旁的额图晖,虽觉得此时此刻有他在自己眼前,心中总算是安宁了些,可还是忍不住哭道:“你一直骗我,哥哥骗我、姐姐骗我、连你也在骗我……这世上……没有一人疼我……把我放在心上!!”额图晖眼圈发红,看她哭的凄惨,犹疑了一会,又伸袖子过来,香儿还是挡开了。顾自大哭道:“我算什么,我什么也不是,爹娘扔下我顾自死了。我跌到山崖下去,哥哥也不来寻我。没人管我……”额图晖看看她,轻声道:“我……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香儿哭道:“谁要你陪,要不是你一定要跟着我……也不会一起给抓进来,我……我不要你陪我,你。你又不是我哥哥,又不是……”额图晖不由得低下头去,香儿看看他的神情,没再说下去,只是大哭,她哭的脸眼睛鼻涕满脸都是,却又随手拉起身旁额图晖地袖子在脸上擦了一擦。
只是她这里刚刚擦过眼泪,可转念之间却又想到许多的不如意,再次悲从中来。哭声又起道:“没有人真心待我,全当我是不懂事的孩子,全都只会拿好话来骗我、哄我……”额图晖双眼微红。。奇#書*網收集整理。可又不知道要怎么相劝,只得呆坐在一旁。
就在这时。却听得牢房尽头脚步声响起。渐行渐近,一人朗声笑道:“哟。这么会功夫就哭上啦,知道害怕就好!”香儿与额图晖同时抬头,赫然见到眼前正是巴代。
只见他洋洋得意,笑道:“咱们都是熟人啦,客套话也都可以免去。既然你们知道害怕,总数相识一场,我也不来难为你们,小丫头,快别哭啦!”香儿哼了一声道:“我哭我自己地,和你这死胖子可没有干系!”
巴代也不生气,依旧笑眯眯的道:“本大爷今日高兴地很,不会跟你这小丫头片子一般见识。说吧,和你们一道的那另一个丫头在哪里?”香儿啐了一口,不去理他,额图晖也是转开了头去。
巴代的目光在二人脸上转来转去,笑道:“如今本大爷可今非昔比啦,我这个总兵是当今圣上钦点的,就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