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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学时喜欢写信,和一个女友,两个在不一样的地方读书,写着信,收集着彼此来信的邮票,讲着彼此的故事。一个人窝在被子里,躲在黑暗小空间,打着手电,世界一下子就只有这么大的方间而以。我一笔一笔写着。期待、等待回信。那是一个如春的年华,有一颗三月心。玲珑而清透。
“上山的路不好走,我跟叔叔说好了,信放在这里,由我和虎子上下学时取。”男孩把信放在了他的口袋中,他的裤子上有一个大大的口袋,直延到膝盖。
男孩抬起头,正好看见他的瞳孔,黑亮的没有一点杂质,纯粹而明净。
等我一下,小男子偏离了原来的路,向路边的山坡上跑过去。远处,是一点点星红。
一会,小男孩回来,手里捧着深红的山楂,里面还杂着几颗干瘪的小枣。
手捧着。稚嫩而干净的小手。里面盛满了秋天山里的惊喜。
我拿了一颗放进了嘴里。
酸甜,是从未有过的。枣香中浓了山楂的香气。直抵心灵。
他又向后跑去。逐个分发。娇小女人拒绝了,说是没洗。我觉得她离我越来越远。心想着志雍的话,要是邰斌离开会是什么样子,这时明白,再见时会是一个陌生人。
在这个世界上,我们是文明社会异类。也是这个原因,我们五个才能一直走这么远的路。
心里一紧。看到小男孩脸上一抹轻轻失落。嘴里还说,天地间的东西,不脏。
我又讨了一颗,志雍索性抢了过去,一下放在嘴里,脸上一种过度酸味引发的肌肉收缩。邰斌跑去和小男孩又采。娇小女人看着,脸上是一种不解和孤独。
我们停了下来,索性找了一片开阔地跟小男孩放了一会羊。羊群满足的吃着。
我们老师说,传说是传说。现实是我们这里有宝运不出去,老师说,我们一定要守好这片家院,有一天,我们这里的宝会运出去,乡亲们会富起来。
听着小男孩在继续那个美丽故事。想起他对山林的保护,天边太阳挂在天上,阳光下,五彩斑驳的光,如同一个美丽的刺状花冠。阳光下,我们站在开阔地,那边是山,是满山的红叶,美丽的无以用言语形容。眼前那个小男孩是希望。这个山乡里永远不灭的希望,一代代相传。
快到村庄时,已是正午。
手机终于有了信号。
是头的电话,虽然信号不太好。
“你没事吧。”
“我们迷了路,在林间。今天回不去了,算我旷工吧。”
“你是头,还是我是头,由我决定。”我听了,笑了笑。远处的山景真好看。
“我见到了石磨。真的,石磨,那种手推的。”我叫到,不过很快后悔。一个旷了工的人,还有如此好心情,分明是要打碎头,对我产生的唯一一点森林迷路的同情。
“是吗?照了像回来让我看看。没事就好。”头挂了电话,我有点不能理解,那个冰冷冷的人,那一点突然释放出来的温度。
给父母打了电话,她们并没担心我,因为是跟志雍和邰斌一起出行的原因,也没说迷路的事,只是说最快要明天回去。
母亲听了,只是说了自己要照顾好自己,就挂断了电话,那头是父亲的声音,要我给他捎点山里产的小米,母亲却完全不顾及,我笑了笑。我们那一代的父母固有的生活方式。让人生羡。我,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属于我的幸福?
左半边翅膀七
是石磨,我推了一圈,极沉。
村口,一个上了年纪的婆婆说:“外面的吧,你推不动的。”眼里是怜爱,那是一种熟悉的神情,对于我来说,只有母亲对我有过。心里有一点感动。
小男孩领我们回了他的家。
他的父母都出外地打工了,这里只剩下他和一个年迈的奶奶。
青蓝色的偏襟衣服。黑色的鞋,早早就穿了棉裤,是那种黑蓝色,脚裸以上缠着黑色的绷带。头发绾起。灰黑中略有些白发,脸象山枣,上面是生活的痕迹。收拾的干净而利落。
小小院落,中间种了一颗灵枣树,树枝遒劲,蔓延着覆盖了半个院落。地面上不浮一点尘土,才撒过了水,水印还未消退。泥土的清乡一点点飘进我的心中。
小男孩跟他奶奶说了我们的遭遇。老人看着我们,拉了我的手,让我放下行囊,眼里满是怜惜。那种亲近的感觉,让我想起早逝的外婆。
上学时,外婆给我做了棉衣,我竟弯不动胳膊,因而跟外婆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