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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花园凉亭下李威远正在和南法对弈,他棋艺不精,走子乱七八糟,还非要拉着别人下棋,也就只有南法能受得了。
天气越来越暖,牧倾狂扇金扇走到凉亭下,端起早就放凉的茶水灌了一大口。
“王爷有烦心事?”南法下子淡淡道。
“一点点。”牧倾说,随后问道:“你们有何事?”
“没事,明儿要告辞了。”李威远被南法杀了一大片客子,脸色很不好看。
“这么快?住了还不足一月。”牧倾说。
“留在这里让狗咬?”李威远脸色灰败,想起李家人如今的嘴脸就满心不耐烦,瞥着牧倾道:“你怎么了?”
牧倾烦躁不堪,皱着眉。
李威远道:“这里又没外人,说吧,你小子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我不清楚。”
牧倾心中淤堵,的确很想一吐为快,便掐头去尾将前因后果简单说明了一下,随后道:“他现在整天想着这些事,我怕他憋出病来。”
李威远面无表情:“草菅人命,你这个畜生,朝廷怎么就出了你这个渣滓。”
牧倾没去管他,南法落子,抬眼笑道:“那王爷你打算瞒着他到什么时候?”
“天荒地老。”牧倾马上说。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王爷,万万不要自欺欺人。”南法说,“事情总得有解决的一天。”
一扯上楼澜牧倾就显得特别没有主心骨,特别墙头草,特别不是男人。
“你的意思是让我跟他坦白?”牧倾说。
南法道:“若王爷觉得得不偿失,那便一直瞒着也好,总归是王爷你的家事,我等外人也不好过多干涉。”
牧倾皱着眉,“你是没见过他那个倔脾气,当初赤玟罚他长跪,大冷天的,他那么畏寒竟然说跪就跪,一点软都不服。我若是告诉了他……”
“他绝对一刀把你杀了。”李威远接口道。
南法摇摇头,“只怕楼澜再也不想见王爷一面。”
“我怕的就是这个。”牧倾神色落寞,用情至深可见一斑。
“解铃还须系铃人的道理,王爷不会不懂。”南法说。
牧倾沉默一会,直接站起来走了。
南法继续和李威远下棋,笑道:“有生之年竟然能看到王爷动真情。”
“当你没有一件东西而别人都有时,那件东西对你来说的诱惑就非常大,哪怕只瞧一眼便可泥足深陷不可自拔。”李威远漠然道。
“嗯?”南法抬起头。
李威远神色冷峻,瞧着牧倾走远的背影落寞道:“牧倾这辈子身边就没有个真心对待他的人,所有人都在算计他,这些人里甚至包括了他的亲爹。他在战场上无惧无畏你以为都是因为什么,还不是下了马连个嘘寒问暖惦记他安危的人都没有。负了伤,所有人都只关心他的生死,还能否再战,伤好了又是万人敬仰军心所在的小王爷,没人问他疼不疼。所以,楼澜对他来说是个异常奢侈珍贵的存在,他不知所措也是情理之中。”
南法沉默良久,终没再说什么。
翌日两人辞行,楼澜昨晚疲惫不堪还在睡觉,牧倾也没叫他,送到府门口就算了。
李威远和南法驾马离开,南法道:“将军。”
“家事,不去管。”李威远说,“走吧,京城都是一群人精,还是我们北平小老百姓淳朴。”
南法笑了笑,扬鞭策马。
牧倾一夜未眠,疲惫地揉着眉心回到房中,楼澜恰巧在睡梦中翻了个身,将被子踢掉了点。牧倾过去将他的被子盖好,褪下外袍躺在楼澜身边,轻轻搂着他,感受着楼澜的体温陷入长久的失神中。
直到楼澜睡过一觉后自然醒过来,在牧倾怀里伸了个懒腰,拼命拉长身体,然后愉快地在牧倾唇边亲了一下,麻溜爬下床。
牧倾失笑,随着他一块起来,洗漱后又陪他出去吃小摊,走一路吃一路,边吃早点边逛街。得知南法和李威远已经走了后,楼澜有点失望地小小哦了一声。
路过辰轩的住处时,楼澜的心虚表现得异常明显——拉着牧倾火速路过刹那都不带停顿的——还自以为隐藏得很好,过去后甚至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天真得近乎呆傻。
牧倾看在眼里,那些情绪一点点在眼底堆积起来,他想了一晚上了,也许真的该坦白,他既不想继续欺骗楼澜,也不想楼澜每每午夜梦回的时候都觉得愧对于自己,明明是自己愧对于他。
“楼澜。”牧倾拉着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