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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泪水奔驰在眼眶里,她害怕会不争气地哭出来,只得将顺顺缓缓地拥进怀里,让眼泪洒在顺顺的头发里。好一会儿才察觉到他的目光,在身上流连着,不知是诧异,还是同情?
医院里依旧是人来人往,但是却有一个年轻的女医生来接待他们,并且很注意地看了看她,还有她怀里的顺顺,拉着声音,道:“二哥,就是这位小朋友吗?”
他不耐烦地道:“张弦歌,你别罗唆…小心我把你的一切都跟你的靳老师都抖出来…”
那女孩子撇了撇嘴,叫道:“你敢!等爸妈飞过来,到时候还不知道谁告谁的状呢!那么,这位姐姐,不给介绍一下吗?”
他眼睛的余光瞥了她一眼,仿佛有些尴尬,眉头一蹙,道:“不用介绍…不是介绍给你的关系,你也不用知道…你只需要帮忙治好病就可以了。”
她本来也有些难堪,可听他这样坦白,心里也难免有些不舒服,不想那个女孩子却伸出手来,笑道:“你好,我是张弦歌,是这位雷公的妹妹…”她在仓惶间只得迎了上去,语无伦次地道:“你好,我是石…”这些年来,以“石新竹”的名义做自我介绍已经习以为常了,没想到却被他凶狠的目光给压了回去,他从她的怀里接过顺顺,道:“张弦歌,快点,我哪有时间在这儿陪你磨牙!”
进了靳志勇的诊疗室,顺顺很热情地叫道:“靳伯伯…”靳志勇抬起头来,愣了一下,大概没想到今天被介绍来看病的原来是旧相识。张弦歌突然收敛了顽皮,有些局促地道:“靳老师,这是我二哥张兆扬,这是他朋友的小孩子,希望你能给看看…”靳志勇微微一笑,道:“石女士,你以为我是随意地敷衍你吗?所以才特地又拐弯抹角地托了人来,难道是不相信我之前对你说过的话?”
她本来是早有心里准备的,可还是尴尬地无言以对。倒是张兆扬扫了她一眼,低声道:“原来你们早就认识!你可真有够本事的…果然又骗我!”说完,又浅浅地挂上了笑容,道:“靳博士,不关石女士的事,是我想知道具体情况…噢,我准备资助这个小朋友做手术,所以想多了解一些情况…”
这倒是不足为奇的,因为有许多有钱的善心人士会资助一些贫困儿童上学或者治病什么的,现在也属平常之事。靳志勇点了点头,道:“石女士,这样吧,你先带顺顺出去一下,我和张先生详细谈一下。”
有些话是不方便当着顺顺的面讲的,她只得牵着顺顺的手出去,到走廊上的长椅上坐着等着。顺突然扯了扯她的手,道:“妈妈,不知为什么,我有一点点地害怕。”
她其实比顺顺更害怕,走廊上到处都是脚步匆匆的患者家属,大概是去取药或者交费的,谁也没有留意坐在角落里的母女,正在惶恐不安地等待着命运地宣判。
生命总有起承转合的那一瞬间,他从靳志勇的诊查室里出来,面无表情,也不和她说话,只缓缓地走下楼梯去,没有再回头。
倒是张弦歌跑了出来,很注意地看了看她,方道:“大姐,要不你先和孩子回去吧,发生了一点状况,等解决了以后,再进行手术的事情吧。”
她知道,自己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顺顺可以做手术了,就怕那个人…他不肯…
医院候诊大楼的门前是一座雄伟的喷水池,光天化日之下毫无顾忌地倾泻着铺天盖地的水帘,哗哗的气势,如同山间的瀑布。水帘下站着嬉戏的小铜人,赤金皮肤上光彩夺目,惟有一个呈低头沉思状,艳阳底下,只是孤单寂寞的侧影,仿佛与周围的热闹格格不入。
两旁种满了绿色的植物,经过人工修剪成别致的造型,只两棵碧桃还保持了自然本色,满树银花迎风摇曳,相依相偎,共进共退。
她牵着顺顺的手,绕过喷水池,突然有一辆宝马车气势汹汹地斜插过来,将她们逼至树下,惊恐地望着从车上下来的人。顺顺怯怯地接道:“总经理叔叔…”
仿佛是被这称呼狠狠在心上烫了一个窟窿出来,他想以牙还牙在她身上报复回来,步步逼近,目光喷火,噬人一般,一字一顿地道:“你做的好事!难道就是为了这一刻看我的承受不起,难道这就是石新竹交代给你的特殊使命吗?”
微风吹过,抖落了片片飞花,扑簌簌地落了她一身。她心里清楚,春天就要过去了,她挡也挡不住。
二十五
传说中的白子芊的订婚典礼被无限期地推迟了,因为发生了不明的突发状况。布置的华丽高贵的礼堂,立刻被别的婚礼接档而上,自然是不愁寂寞的。
张兆扬不见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