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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吞没了他们。这里有一个警卫岗哨,司机打开车窗,伸出一只手把证件递给一名穿军装的人,他肩背一只手提机枪,脸上戴着御寒面罩,这时一阵刺骨的寒风袭来。
哨兵挥手让他们通过,两扇大铁门在他们前头打开,汽车开上一条铺设讲究的弯路,两旁的树木覆盖着很厚的冰雪。到了门里,他才看到一道黑黑的、厚厚的地平线,说明这里筑有一道秘密的栅栏,也许是一堵高大的铁墙,把任何未经许可想往前走的人挡在门外。
他们慢慢地行驶,两旁是高大稠密的冷杉,偶尔有一闪一闪的灯光从他们身边掠过。又行驶了大约一英里。再向右转,他们突然看到一所房屋似幻象一样从树林里冒了出来。
房屋很大,有两层,主要是木质结构,屋顶低悬,窗户开在后面。宽阔的台阶通往好像是大门的地方,尽管整个结构四周都有一道木质平台;屋顶用精雕的木柱支撑着,屋顶上有一个阳台,夏天可休闲。
这一圈稠密黢黑的树木,这冰雪,绘出了一幅并不完美的图画。邦德认为,不管什么时候,他们在电影中若要拍成这样一幅景象,即使是实景,也是彻底的失败。现实总是无情的,尽管这座建在冷杉林中的房屋乍一看很美,但给人的感觉却是徒有其表的。
房屋的右边已经停放着三辆车,两辆厢式小客车,另一辆好像是罗弗车,都装有宽大的防滑轮胎。这个地方被灯光照得通明,有从窗户里来的灯光,有从装在暗处的电灯来的灯光;邦德不得不欣羡这座别墅的隐蔽方法,不到最后一刻是发现不了的。
纳特科维茨醒了,斯捷帕科夫挪动着他的身躯并叹了一口气。“我们到了。醒醒,彼特先生,纽——曼先生。”他把名字分开来叫。
“哎!”彼特学着冬眠的动物开春后第一次活动的样子。“就是这里了?
我们这一路来就是为了参观一所滑雪小屋?”
有两个人从宽阔的木阶上下来,打开门,从后箱取出他们的行李,帮他们下车,招手领他们向大门走去。
他们从冰冷的空气中走进大厅里暖气设备和壁炉发出的热气中。这里充满着上光剂的气味、树木的气味以及强烈的香烟气味。邦德首先想到的是童年时读过的《赞达的囚徒》中对猎屋的描述,或者是多恩福德·耶茨的冒险小说。这里一切都有,从擦得光光的地板、小地毯和挂在墙上的纪念品到很深的皮椅和沉重、空旷的感觉。一段未铺地毯的楼梯从穿过整个大厅的走廊弯下来,几根精雕的大柱斜着向上直到陡峭的屋顶。
大门在他们进屋后关上。他们第一次看清了斯捷帕科夫的样子,高大的个头,他一边愉快地笑着,一边拉开他长棉外衣的拉锁。他对到汽车旁边接他们的两个人点点头。
“这是我的两个助手。”他的声音低沉有力,像一个听力不佳的人只得大声说话一样。他似乎打破了某些行为准则,像一个粗野的旅行者在一所正在做礼拜的教堂尖声高谈阔论。“他们是亚历克斯和尼基。”他把他们向大家介绍,这两个人走向前,一点儿也不恭敬地握握手。
亚历克斯个头短粗丰满,他的脸与坦尼尔为《镜中世界》一书中特威德尔德姆和特威德尔迪画的像一模一样。尼基身材精瘦,黑皮肤,相貌俊秀,肌肉结实。他的动作很像一个街头拳击手,眼睛里也显现出同样的傲慢的神色。他们两人都穿着便装,邦德本能地感觉到他们是受过良好训练的打手,他们不是窝囊废,而是高智商的人。他们肯定是一道工作的,因为他们的行动互相配合。他们似乎唯斯捷帕科夫之命是听,对他有说不出来的忠诚。
“来吧,你们一定饿了。”斯捷帕科夫再次露面时与他的助手一样已换上了便装。他穿着便裤、厚羊毛套衫和方格衬衣,但未扣领扣。他的裤腿肥大,皱皱巴巴,好像他穿着睡过觉一样;他这样穿着完全是为了舒服,也许是为了方便。他的自动手枪塞在腰背后面,枪把从腰带处鼓出来。邦德一眼就看得出来他带着这把枪是时刻不离身的。这时,斯捷帕科夫领着他们经过楼梯来到一面双开门前,他用力把门打开,里面是一个长方形房间,房间大部分被一张桌子占据着,桌上各种食物堆得高高的。
纳特科维茨双眼转向邦德,他挑起一道眉,因为给他们摆出的这些丰盛饭菜,够他们五个人一周也吃不完,有各种烤饼,美味馅饼,用鸡蛋、白菜、酸奶、黄瓜作馅的肉饼,各种冷盘,鲑鱼,鲱鱼,鱼子酱,冻肉,凉拌菜,大块黑面包和伴熏鱼和鱼子酱吃的各种煎饼。
“来呀,吃吧,喝吧。这是我们彼此结识的最好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