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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小昭讲了那个故事以后,沈千九这个人就给我一种极不舒服的感觉,他就像隐在纱帘背后的一个朦胧影子,是正是邪,是好是坏,现在都分不清楚。但我却有预感,当他走出纱帘立于我们面前时,一定会给我们带来想象不到的震惊。
不过此刻,我没有闲情逸致去边想边看。
青衣女子步履飞快,很快上了九曲桥,往荷花池对岸去。我只注意了一眼周遭栽种的花卉果树,它们都生长得异常繁茂。池子里荷花盛开,色泽丰润艳美,即使在阳光充足的地方也未必能开出这么娇艳的花朵,何况这里似乎在山峦谷底。我不禁觉得有些古怪,不过这念头也就一晃而过,马上我急急忙忙追上青衣女子,顺着九曲回廊到了一间布置雅致的屋子中。
这间屋舍像是夏日用来纳凉避暑的凉阁,屋里摆着四季花染香屏风,点着香灯,处处是迷迭香的味道。
说来也奇怪,现在是冬天,可我到了这里以后,却感觉不到冬日凛冽的寒气,只觉温度适中,十分舒逸。
屏风后面摆着一张美人榻,我毫不犹豫地把焚香炉搬到美人榻上,青衣女子请我到茶桌边坐,我便不客气地坐下了。
当然,她给我沏的凉茶,我是不敢喝的。
这一切的经历太过奇妙,仿佛我置身在梦里头,等一炷香燃尽之时,我就会惊醒过来,发现自己和焚香炉仍然在昏黑无光的湖边,我抱着他冰凉的身体不住发抖,又或者我们早已中了什么邪,成为湖水中漂浮的两具冰冷腐尸,而这里的一切都是我死后弥留的梦而已……
青衣女子陪着我在桌边坐了一宿,不过她一句话也没说,神情呆滞,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
忽然,她起身说要去换身衣裳,接着匆匆忙忙走出去了。
我无所事事地趴在桌上发呆,想起焚香炉仍在昏迷中,急忙到美人榻边看看他。
他还是没有要醒来的征兆,紧闭双眼,垂下的长睫还沾着细小的水珠。也许是灯烛渲染的关系,使得他此时安静地平躺在美人榻上沉睡的模样,犹如一个玉雕的美人,肤如凝霜,清冷高贵,唇色也因烛光照映,似乎透出了一点淡淡的水红。
我莫名的感到浑身烧起一股难耐的热浪,从脚底心蹿上来,憋到胸口又是冰凉的感觉。而身下早已涨得发紧,忍不住有些蠢蠢欲动,出了一身热汗。
后来我自己回味起当时的这一幕,也觉得羞愧得无地自容。老子一个大爷们,二十多年来还没对一个女人动过心,现在竟对着另一个爷们的身体莫名兴奋了?!
可我当时是有这么一个念头。
我想面前这人平常都像千年玄冰打造出来的冰人似的,勾不起人的欲…望,而且要靠近他也很难,制服他就更不用说了,那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这样的人现在却是毫无反抗力地躺在老子面前,灯火里映出一股妩媚,沉静里透出一股诱惑,老子血气方刚,能把持得住真叫有鬼哩!
我忽然想到,也许这是我千年难得一次的机会,此时不做更待何时?
我咬紧牙关,把心一横,心说,弯了就弯了吧,人生难得几回醉,总要做几件糊涂事。老子多年不近女色,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的,徒劳无益的挣扎有碍身心健康啊!
何况,张睿敢那么做,我又为什么不能?
我深吸了一口气,直觉肺腔里终于灌满了充足的底气,这就打算一鼓作气干了。
我一手扶着美人榻,一手轻轻按着他的肩膀,为了不惊醒他,我循序渐进,慢慢弯下腰,把脸缓缓凑下去,一点一点靠近他泛着冰凉气息的薄唇……
我还想好了圆谎的说辞,万一焚香炉突然醒过来,老子就无赖一回,说是不小心脚底一滑,跌下来摔在他身上,又不小心亲到嘴的。
俗话说,男人在床上都是流氓痞子,这话正点。人总是得了寸又想进尺,我胡思乱想着亲了嘴之后又要不要继续的问题,思索着各种能正当办了他的法子,一边觉得自己成了个活脱脱的现实版人渣,一边却还是缓缓闭上眼,克制不住。
忽然,我听见屏风外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想来可能是青衣女子回来了。
这就叫做贼心虚,在那一瞬间,我像个弹簧一样猛地挺直身板,朝屋外窥窃一眼,又一个蹿步坐到桌边,喝了口茶压压火头。
我佯装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气定神闲地抖着腿,等青衣女子走进来。
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