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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熙帝沉默了片刻,饮了一口何丽珍递上的酒,转而看着何美人道:&ldo;珍珍替朕的二公主想个名字吧。&rdo;何丽珍谦虚道:&ldo;我的肚子里可没什么墨水,只是这院子里的花开得香,皇上觉得&lso;香浓&rso;二字如何?&rdo;香浓,香浓,亭幽觉得这二字太过艳丽了些,何况何丽珍身份卑微,如何有资格替二公主取名。定熙帝却道:&ldo;好,就叫做香浓吧。&rdo;亭幽吃惊地看了一眼定熙帝,见他表情严肃,不似玩笑,张嘴欲说什么,却不知该如何启齿。定熙帝却挥了挥手,&ldo;贵妃且去吧,朕过几日便去看你,不用这般紧盯着朕。&rdo;亭幽的脸用控制不住地红了,气红的。瞪着大眼睛看着定熙帝,只觉得心里一通马跑过,他说的这是什么话,她这是巧遇,巧遇好不好。一旁的何丽珍抿嘴笑了笑,推了推定熙帝,嗔了他一眼,仿佛在责怪他太直接,太不给敬贵妃面子。定熙帝拿眼尾扫了扫呆立不动的亭幽,道:&ldo;怎么还不走?&rdo;亭幽只能道了声&ldo;臣妾告退。&rdo;她自然是不能反驳定熙帝的话的,有冤情也只好自己咽下去。刚绕过门转身,便见得何丽珍坐到了定熙帝腿上,两人不知说了什么,都笑了起来。这一幕亭幽只觉得异常的熟悉,就像当初的她和媛昭仪,在问幽亭畔。果然是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当时的媛昭仪是个不受欢迎的入侵者,而如今这位置换了自己。也不知道定熙帝这时在何丽珍耳边说的是不是,&ldo;她影响不了你什么。&rdo;一时亭幽再无心情去什么清泉听音,转身回了花萼堂。她一直以为自己不去管定熙帝的破事儿也没什么大不了。他的名声是好是坏,关她什么事儿,他就是身后被人骂无道荒淫,也不影响她这位在史书上不过连个名字也不会留下的贵妃敬氏。至于这天下兴亡,亭幽就觉得那天下是他楚家的,就算丢了着急的也该是姓楚的,她姓敬的干嘛那么着急诤谏。 所以亭幽不会学贤德妃,也不会学昭妃。可如今亭幽想,如果真是一心为自己夫君好的人,大约都该像贤德妃同昭妃一般,会为着他偶尔的错误而心忧,忧心他的名声,他的天下。原来自己竟然是怨恨定熙帝的,所以才那般不在乎他的好坏。有那一瞬,亭幽曾有冲动想跑回去,抓住何丽珍的头发把她从定熙帝的腿上拽起来。亭幽害怕地拿被子蒙住自己的头,流着泪,心里唤着&ldo;老祖宗,老祖宗……&rdo;仿佛老祖宗能将她心里升起的魔、欲给收走。亭幽梦见自己骑着一匹毛发如雪的马,奔驰在草原上,只是不知为何下面热辣辣地疼得厉害,然后定熙帝忽然就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后,抱着她骑在马上,两个人的连接处随着马的奔腾而彼此相撞,一股热流喷涌而出。亭幽猛地坐起了身,望着自己的床帐,没有马,也没有定熙帝,她居然梦见她和他,在野外,在马背上,天哪,亭幽双手捂住自己的脸,这也太疯狂了。感到浑身湿淋淋的,而下面又黏黏腻腻,亭幽掀开帘子起床,外面值夜的宫女出声问道:&ldo;娘娘可是需要什么?&rdo;&ldo;给我一杯凉水。&rdo;亭幽喝下整整一杯凉茶也不解渴,便道:&ldo;备水沐浴,这天儿热得人睡不着。&rdo;其实她根本用不着解释什么,伺候的宫人绝不敢质疑主子的吩咐。亭幽这是心虚。过了几日,不想定熙帝真翻了亭幽的牌子,要不怎么说皇帝是金口玉牙哩。亭幽走进养心殿的&ldo;明心静性&rdo;时,定熙帝正坐在南窗罗汉床上,窗外有一株芭蕉,绿意悠悠。亭幽上前问了安。&ldo;坐吧。&rdo;定熙帝的下巴指了指他的对面。亭幽乖顺地坐下。屋子里是长久的沉默,亭幽有些不解定熙帝此意,两个人都彼此静默,各有所思。最后还是定熙帝先开口,&ldo;想对朕说什么?&rdo;亭幽微诧地抬抬头,不知缘何来上这么一句,她可没想过要说什么,所以她只是定定地看着定熙帝,思索着要说什么。定熙帝看起来十分有耐心,也不催促。亭幽反而被他弄得紧张起来,指尖在面前茶杯的杯沿上来回划着。定熙帝的意思显然是她该说什么的。可如今宫里并没什么事,定熙帝特地问的总不能是一些琐事,而唯一值得一提的便是何丽珍了。难道定熙帝也觉得自己该对何丽珍的事情说些什么?他是觉得自己身为贵妃,理所应当也该像前面的贤德妃和昭妃一般劝谏,还是说他需要自己的支持?亭幽斟酌了半日,才不确定地轻轻启唇,&ldo;是关于贺少奶奶的。&rdo;☆、41定熙帝的眉头动了动,没有任何诧异,亭幽便知道自己猜对了,原